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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有抱我的打算嗎?我沒有鞋穿啊!」

燕覆搖頭笑著說不,從她的身邊擠擠

挨挨地走過,簡直像在過獨木橋,月圓氣得一跺腳,往前衝去,一下子撲在了燕覆的背上,手腳並用地向上爬。

「抓好了啊,我跑的很快。」燕覆托住了她的腿,說要跑,卻還是慢悠悠地走,待她摟住了自己的脖子之後,才向木屋的方向跑過去,「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打了一架。」

月圓趴在燕覆的背上,晃啊晃地想,小啊嗚好像換了一個人似的,愛笑了,還愛捉弄人了,從前那個惜字如金、冷言冷語的燕覆去哪了?

這麼看來,昨夜那哪兒是發燒啊,簡直是發大火、把他從裡到外燒乾淨了,換了一個人。

元檠,她忽然想起他告訴自己的真名,不像尋常百姓會起的名字,也不像武將會想到的字眼。月圓想到從前自己推測的,也許他是儲君的死士,能得到儲君重用,必定有個不尋常的過去。

燕覆背著她一口氣跑到了木屋下,玉娘正在藥圃里擺弄花草,雪藕在淘米,冰桃她娘坐在稻草垛子上曬暖兒,手邊是那隻仰面躺著的貓。

見姑娘和燕覆兩個人灰撲撲、泥濘濘地來了,雪藕忍著笑招呼冰桃、玉娘來服侍,少不得相視而笑。

「姑娘和郎君打架去了還是摸魚去了?方才有幾個小娃兒送來好幾簍子稻花魚,玉娘說學北方的做法,做一鍋小魚鍋貼來吃。快快快,趕緊去換衫子。」

冰桃笑著把姑娘扶走了,燕覆擺手叫她去,木屋子裡沒有他的歡喜衣衫,向著回頭看的月圓說道:「我上山一趟,你等我。」

月圓點頭說好,其實她也不知道等他來要做什麼,只覺得好像兩個人從此往後就不應該再分開似的。

燕覆往山上走,午間的日光像根根利劍,插進山石、密林、在上山的石道上篩出忽而細直、忽而粗圓的光斑。

他身上有泥漿濕潤的氣息,隨著腳步的向上,漸漸乾燥。

到籬笆牆那裡,蕭固踮著腳向下看,看到了主人之後,眼睛一亮。

「主人,屋後的山溪,死了幾個人。」

燕覆並不驚訝,只是頷首說知道了,先往屋子裡去,蕭固服侍主人多年,自是兢兢業業,低頭道:「晨起的時候,老奴就看見主人和月圓姑娘在田埂邊說話,想來昨夜才下過雨,衣物定是要沾濕了,便叫人燒了水送上來。」

他向來妥帖,燕覆一邊聽著一邊進了淨室,在其間沖洗身體時,忽然問道:「大伴昨夜不曾回茶亭?」

蕭固驚訝地稱了一聲是,「昨夜雨大風急,老奴的馬車車輪陷進了泥地里,恰巧遇上了同月圓姑娘交好的朋友葛家大嬸,她力氣極大,把馬車抬了出來,只是車輪已然斷裂,不能再使了,老奴就在葛家大嬸家裡借宿了一宿。」

燕覆說知道了,過了一時,便換了乾淨衣衫出來,示意蕭固引路。

燕居的瀾袍掃過葡萄藤下的青石桌,主僕兩人從山居後門出去,轉過竹林,幾道紅的發黑的血跡在碎石泥土上蜿蜒,一直延伸至山溪的岸邊,只見三具屍體面朝下趴在水邊,青色的短打勁裝被浸成了玄黑的顏色。

屍體是倒栽進溪水的,蕭谷彎身,扳過那人肩頭,使他仰面朝上,一串水泡就從死人的口鼻湧出,驚散了溪水中啃食腐肉的小魚。

蕭固再用樹枝挑開此人衣領,一道暗金線繡的螭紋隱隱出現。

「是娘娘的人。」

燕覆已經認了出來,他不驚不動,甚至靠在了一旁的山石上。

蕭固卻臉色灰敗,像是預見了自己的結局一般,頹頹然地說道:「娘娘的暗衛死在這裡,老奴難辭其咎啊……」

他喃喃地說著,跪在了燕覆的身前,「能在金陵就死,是老奴的福氣,只求主人能叫人為老奴收斂屍骨,派人埋到茶亭去——老奴前些日子買了一處埋骨地,就葬在那裡……」

燕覆只覺他好笑,叫他起身說話。

「自從離了上京,探聽我行蹤的暗衛何止百千,不過死了三個,怕什麼。」

「不一樣啊,這次不一樣……」蕭固灰白著臉喃喃,「這次是娘娘——」

燕覆不置可否,視線往側方的竹林看去,似有風動竹葉的聲音,燕覆覺得很無趣,向著竹林的方向道了一句。

「出來吧。」

林子裡藏著的人現了身,是一個蒙了黑面的女子,身材高瘦,看過來的雙眼炯炯有神,像是個練家子。

她走出竹林,在燕覆的面前跪下問禮,稱了一聲殿下。

「自從殿下走後,娘娘罹患重病,茶飯不思,幾欲尋死,今日知道殿下還活著,娘娘就能心安了。」

燕覆的眼睛裡閃過些許的不忍,一時才抬手叫起,漠然道:「你說的不是她。」

「殿下料事如神。」女子像是被戳穿了,訥訥道,「娘娘這半年來,愈加無法控制自身,同陛下之間也越來越不對付,前陣子又動起手來,陛下腹部被娘娘捅了一刀,娘娘眼角也被劃傷了,差半步就失明——殿下若再不回去,恐怕會出大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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