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裡泛出些淚意,低低地說著,「姑娘當是玩家家酒,說走就走,可真孩子氣啊。」
月圓苦澀地笑,「蕭員外,你信我,至多五日我就回來。」
「姑娘不信我手眼通天,也不信我能使鬼推磨,我做什麼要信姑娘?」蕭固流下淚來,低聲自嘲,「我可憐的主人啊,早知如此,何必出來看春天?一點也不可愛!」
第40章 舊情遺憾他是我的底氣。
坐上回一枝園的馬車,月圓掀開窗簾一角,蕭固頹唐的身影佝僂著,像深夜裡一株垂頭喪氣的蓮枝。
可怎麼好呢,她
還沒有同燕覆道別,就坐上了回一枝園的馬車。
蕭員外惱她是應該的,他與燕覆榮辱一體,自會覺得被背叛。
月圓心裡五味雜陳,煩躁不堪,方才礙於父親在場,不便同蕭固說明白,此時靜下心來,又覺得前路茫茫。
父親沒有和她共乘,也許在另一輛馬車裡,也許是在前方騎馬。
不過,印象里父親不怎麼騎馬,他是文官,秉承持重沉穩的作風,平日裡出行也都是乘轎。
渾身上下沒有一分銀錢,她此刻真像個丟盔棄甲的女賊,自願回到了牢籠。
窗外的湖景漸漸被甩在車後,隨之而來的是久違的街巷,月圓有些困意,卻不敢睡,強睜著雙眼看著街景,沒過多久,便到了一枝園門口。
車門被打開的時候,扶住她手的女兒家,團團臉,眼尾下垂,正是年前大馴象門下受傷的婢女冰桃。
月圓驚訝於她的恢復速度,畢竟當時肩頸處受了很重的刀傷,此刻卻行動自如,想到這兒,她的視線落在了冰桃的肩頸,冰桃注意到了姑娘的視線,靦腆地一笑。
「若不是姑娘及時將奴婢送回,奴婢恐怕熬不過去,也沒有機會再伺候姑娘了。」
冰桃與雪藕是當年娘親親自為她挑選的侍女,自月圓三四歲起就服侍左右,感情自是比一般的侍女深厚的多,故而月圓的內心深處,對冰桃還存有過往的情分。
「我聽你說話氣虛,可是傷到了氣管?脖子那裡還是要保暖。」
冰桃乖巧地應了一聲是,虛扶著姑娘的手,進了一枝園的大門,時隔三年月圓再踏進一枝園,這裡格局沒有大動,陳設卻大變了模樣,連花草都換了品種。
進了二門,迎上來的是祖母院子裡的婢女瓊琚,她性子和軟些,見到月圓先問了禮,方才將園子裡的安排一一道來。
「老爺傳來消息時,老夫人已經歇下了。奴婢領著人把姑娘的院子打掃了一遍,床鋪被褥都換了新的,姑娘今晚好生歇息,明日起身後,再向老夫人院子裡去就好。」
聽她的話音,好像她要長長久久地在一枝園住下去似的,月圓不以為意,點頭道了一聲好。
「我餓了,叫廚房做些清粥小菜,墊墊肚子。」
瓊琚聽了,面上有一瞬的停滯,下一刻就恢復如常,笑著說好,引著人退下了。
月圓笑了笑,進了屋子。
這裡雖說是她的住處,可從前她日日膩在娘親的屋子裡,那裡才是她長久的居所,她靜下心在屋子裡站了半晌,提腳出門。
「姑娘不歇在這裡?」冰桃正鋪床,見她出了門趕忙追了上去。
「我要去我娘屋子睡。」月圓一邊走一邊說,她腳步邁得快,聽見冰桃在後面追的喘氣,又把速度放慢下來,「冰桃,你若走的辛苦,不必陪著我。」
冰桃的臉上顯出了難色,思忖了片刻還是扶上了月圓的手臂,同她一起向前去。
「奴婢只是說話費勁,走路沒什麼大礙,姑娘從前在外頭,奴婢不能盡忠,如今回來了,奴婢拼死也要伺候好姑娘。」
月圓聞言,頓住了腳步。
「我好端端的,怎麼就要拼死了呢?」她看向冰桃,夏日的衣衫單薄,冰桃露在外面的手腕有一塊紫紅,見姑娘看來,冰桃就把袖子向下拉蓋住了,低垂下眼睫。
月圓看著她的眼睛,就把她手腕上的袖子掀上去,果真看見大片的淤青淤紫。
冰桃見瞞不住了,索性說了,「我爹打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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