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糙漢與嬌嬌 书架
设置 书页
A-24A+
默认
第15頁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月圓擔憂地看著郭禮容,雪藕這時候拿了幾味醒神的藥材,關切道:「公公許是騎馬前吃多了,胃失和降,氣逆於上,才會嘔吐不止。」

「邪表犯胃,需疏邪解表,化濁和中,公公嗅一嗅藿香、生薑。」雪藕說病症,月圓配藥材,奉到郭禮容的鼻端,「過一刻兒就會舒服許多。」

郭禮容看著這主僕兩人一唱一和十分默契,再加上身體舒服了些,心情也好些了。

「咱家看姑娘不過十四五歲,莫非學過醫術?」

「我娘親生前體弱,最愛瞧醫書,這兩年山居,我這丫頭沒事就瞧,倒也略通不少皮毛,倒是我犯懶,不耐煩讀書,只好給她做個助手。」

郭禮容笑說好,「咱家在宮中討生活,也認識幾個躲清閒的太醫,倘或姑娘有心到金陵城來,盡可來通報一聲,咱家請人為姑娘指點迷津。」

雪藕喜愛鑽研這些醫方,聞言嘴角彎彎,月圓卻從那一句有心到金陵城來,知道他同父親毫無交集。

那是山上那位燕大叔找來幫忙的?那郭公公口中的蕭老,又是誰呢?

月圓心裡想著,先道了謝,又向他討那張戶帖,「公公,戶帖可以給我嗎?」

「給你也成,不過橫豎都是假的,拿著也無用。」郭禮容說著,注意到了江小姐臉上的驚愕,大笑道,「只要是拿在咱家手裡,假的也是真的。誰敢說假?」

月圓忐忑地接過戶帖,仔仔細細又看了一下,怎麼都不覺得假。想來南京守備太監是個位高權重的官兒,才會這麼坦蕩又威風。

郭禮容站起身,說起了晌午未盡的酒局,「咱家好好地正喝著酒,就被老蕭抓了壯丁,姑娘這裡若無事,咱家就走了——」

月圓便也不再追問了,和雪藕兩個人一起將郭公公送到了門前,只見一隊衛兵正候著,見他出來了,這些人將郭禮容夾在馬隊中間,飛也似的疾馳而去了。

雪藕看著馬隊遠去的背影,不由地發出一聲感慨:「原來太監是這樣的,挺清秀,挺和藹,挺好笑——」

「蕭老是誰呢?」月圓百思不得其解,埋著頭走回屋子,「他做什麼要幫我們?還在這麼緊要的關頭?」

主僕兩個都覺得很困惑,到了暮色四合的時候,月圓有些乏力,歪在床上睡了,沒一時卻被雪藕蹬蹬蹬的腳步聲吵醒,睜眼一瞧,雪藕端著竹篩跑過來,一臉驚喜。

「老蕭!老蕭是今早來討水喝的富員外!還記得那錠十兩的金元寶嗎,就是他!」

這一天過的兵荒馬亂,以至於月圓也沒想起來這個人,此時聽了,忽然明白了什麼。

「所以,他今早明面上是來討水,實際上是來打探我和你的身份?郭公公既然同父親不相識,知道你我目前困境的,只有山上那個人,那麼,蕭員外是山上那人找的關係。」

月圓有些安心與感動,舒了一口氣,「我就說他是好人,有求必應。」

「可姑娘不是說,要落在他的戶帖上嗎?」雪藕把竹篩放在几案上,一邊挑揀著藥材里的雜物,一邊說著,「怎麼又是太監,又是假戶帖的。」

月圓也搞不懂其中的門道,眼見著此時才打落更,她便起身洗漱,換了件出門的衣衫要出門。

「他的那件衣裳呢?」她管雪藕要曬乾的衣裳,又語帶威脅地說,「我去謝他,你可不准攔我。」

「姑娘去就是了,又被野豬撞了,奴婢可不去救。」雪藕把衣裳拿過來,瞧瞧天色,半帶擔憂,「雖然那山房也在山腳,可地勢終究高一些,姑娘還是仔細些。」

月圓應了,提著裝了衣裳的竹籃往山上去了。

山裡的傍晚很安靜,草葉細語的聲音變得很清晰,山房的檐角懸了一彎細月,清暉猶如光束,從葉的縫隙流過。

「主人自己都是個黑戶,還應承別人——」蕭固坐在院裡的繡凳上,向著藤椅的方向輕聲說話,「老奴依著流程向金陵府遞上了田產房屋的地契,原本以為當日即可辦妥,結果足足拖了兩日。」

他提到郭禮容來的緣由,義憤填膺,「今早上老奴在和鳳鎮朝夕樓吃早點,聽到一個鄉紳賄賂巡檢司的巡檢,說的正是如何設計江小姐,老奴一聽事態緊急,左思右想還是動用了從前的關係——不過主人放心,他只知道老奴告老還鄉,以為是老奴的私事。」

那人安靜地聽著,聽蕭固停住了,方才有輕喟的氣息傳來。

「如何設計?」

蕭固一愣,才意識到主人問的是什麼,這便把彭里正如何買通巡檢司,又是如何算計江小姐入他的家門,再來怎麼安置她,從頭到尾說了一遍,末了啐了一口,十分生氣。

「不過區區一個鄉紳,都能在這裡隻手遮天,老奴這般有錢,都不敢魚肉鄉里——話說回來,若不是眼下不宜張揚,老奴非叫人打斷他的腿。」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首页 书架 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