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被掠奪呼吸的倉皇中看到了鏡子中的自己,她的臉泛著與平時不同的紅色,臉上的硃砂已經被蹭得暈染開來,而他的手指抵著硃砂以下,迫使她不斷仰頭承受。
許久,雍殊離開了她的唇,他的手指壓在她臉上未乾的花瓣上,指腹抹開顏料後,露出底下不同顏色的幾道痕跡。
「誰抓的?」
阿瑤顫抖著睫毛看向他,餘韻仍在,她的呼吸斷續得不像話,被鬆開手腕的手臂下意識垂下,攥緊腰下的布料。
她的反常令雍殊伸手查探,待發現原因後,他埋首在她脖子上,笑聲傳入她的耳中。
阿瑤不想理會他笑出聲的原因,她也希望他不要繼續。因此她繼續回答他的問題,聲音輕微地落下:「我自己。」
隨後她的睫毛又是一抖,那隻還未離開的手,像她剛才擦拭鏡面的硃砂一樣,試圖擦去一些痕跡。
「上次是咬破嘴唇,這次是抓傷臉頰。」雍殊輕咬了一口她的嘴唇,問道,「下次是什麼?」
她垂眸避開他的目光,努力維持語氣的平靜:「你先離開。」
阿瑤現在又覺得身旁的銅鏡太過清晰了,以致於她能看見雍殊的每一個動作,當他的右手出現在鏡中,左手拿出手帕時,她終於鬆了一口氣,然而下一刻,她眼睜睜看著他的右手與手帕消失在衣擺下。
她咬緊了下唇,雍殊手指壓下,阿瑤察覺他的警告,不情願地鬆開牙齒。
隔著一層光滑的綢緞,她其實不太能感受到他指腹的紋路。
阿瑤看向銅鏡,硃砂濺落到鏡面後有點難以擦拭,她沒有使用手帕,想用手指將它擦乾淨,因此硃砂被塗抹開之後,從它的形狀可以看出她當時用了兩根手指。或許應該使用手帕才能完全擦去,但是她知道即使隔著一層布料,也是能夠看出她使用了幾根手指的。
鏡面的硃砂痕跡被完全擦乾淨之後,阿瑤不想再見到雍殊,即使是鏡子中的他也不能出現。
他匆匆回來,阿瑤以為他是知道了流言的事情,著急回城處理。只是看他這副模樣,好似半點也不擔心。
她抬起頭看向鏡子,他仍在坐在書案後面,筆耕不輟地寫著什麼。
「你沒有聽到流言嗎?」阿瑤試探地問他。
「聽到了。」雍殊抬起頭看著鏡子中的她,臉上露出笑容,「被罵了一路。」
他見到阿瑤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他們敢當面罵你?」
她為他打抱不平的語氣,讓他一些還未完全生出的疑慮消失,雍殊解釋道:「他們自然不知道我正經過,只是罵我的人太多,我走到哪裡都能聽見。」
他見她嘴唇抿緊,隨後反應過來不能咬而鬆開:「想清楚抓傷自己的緣由了?」
方才他追問時,她只是沉默。
雍殊這麼在乎她的臉。阿瑤觀察自己臉上顏色難看的藥膏,心不在焉道:「心情不好罷了。」
她聽見身後的腳步聲,又看見雍殊手中出現那隻木盒。
他在她面前打開了它,裡面靜靜躺著一對耳璫。
阿瑤努力克制自己的呼吸正常,不讓他看出異樣。
相比時下流行的各種耳飾,它的樣式已經不新鮮了。霜白色的和田玉被打磨成圓環狀,其上雕刻薇草。
她以前有一塊喜愛的玉佩,是她的生母施夫人送給她的,圓形的和田玉上有薇草的花紋。
只是後來它碎成幾塊,無法拼回原來的模樣。玉石再堅硬,也抵不過一輛馬車的重量。:
她看著耳垂下的一對耳飾,微微晃動時,它們也跟著擺動。
雍殊的手指觸碰帶著涼意的玉石,玉石從他手中逃離,而阿瑤卻撲在他懷裡,她的聲音悶悶地傳出來:「你不能娶王姬了。」
「我沒有想過娶她。」
但這句話似乎沒有解答她的疑惑,阿瑤的手掌下是他的後背,衣服之下,有一些陳年的傷痕,如果是經驗豐富的醫師,一眼便能看出那是鞭子抽出來的痕跡。
她沒有見過這些時隔多年的傷痕,但是她知道它們一直存在。即使是在床榻上,雍殊也從來不讓她看見他的身體。<="<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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