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如翻開的這本書，應當講的是俠士行俠仗義、扶危濟困的故事，插圖配的都是精彩的打鬥畫面。

沈玉軒跟掌柜談完生意，便看到薛如翻著話本子看入了迷。

他走到薛如身邊，與她一起看了一會話本上內容。

「你喜歡看這些？」沈玉軒出聲問。

說話的聲音就在耳邊，薛如嚇了一跳，見是沈玉軒靠過來，微微放下心：「我也不識幾個字，只是隨便看看。」

她將書本放回原處，面帶詢問：「我們回去？」

她其實想問問沈玉軒生意的事，但現在兩人還在鋪子裡，掌柜聽得見，不太方便。

沈玉軒將她放回去的書重新拿起來，放到櫃檯上：「這本書多少錢？」

掌柜看了一眼書封，不在意地擺擺手：「公子方才給了我一大筆生意，這本書就當是我送你的。」

那本書早就被人翻爛了，很多人都過來只看不買，也值不了多少錢。

沈玉軒也沒跟掌柜客氣：「多謝。」

說著，他拿著上書，跟薛如一起出了書肆的門。

等到門外，薛如才問：「你跟掌柜的生意談妥了？」

方才聽到掌柜的話，她大概也猜出一些。

沈玉軒隨意地應了一聲：「嗯。」對生意並不上心。

他將手中的話本遞給薛如：「你拿去看吧。」

第13章

收拾

「二少爺不看麼？」

薛如以為沈玉軒是想看，才找書肆掌柜買下來，沒想到他會將話本給自己。

「看這些東西，還不如多讀點集注有用。」沈玉軒表情淡淡，「你若是不要，就還與書肆掌柜。」

薛如聽不懂他說的集注是什麼，想到他要考科舉，猜想應當是與學問有關的東西。

「那二少爺還回去吧。」

薛如自然是想看的，但是她確實不認得幾個字，看起來太費勁。

而且她需要照顧小公子，也沒有那麼多空閒。

沈玉軒見她真的不要，臉色兀地黑下去。正欲將書收回，一隻小手突然伸出來抓住了話本。

粥粥不知道「書」是什麼，她只是看到遞到面前的東西，就好奇地想抓過來玩。

沈玉軒心中一動，順勢鬆開手。

「粥粥，快把書還給二少爺。」薛如沒想到粥粥會拿，面上帶了些羞意。趕緊騰出一隻手，準備將話本從粥粥手中抽出來還給沈玉軒。

粥粥發現手中的話本不能吃，原本很快喪失了興趣。

現在見薛如跟她搶書，頓時玩心大起，兩隻手都抓在書上，不肯鬆手。

薛如越用力，她摟得越緊，整個書都被她護在懷裡。

最後從她懷裡拿出來的時候，話本已經被折騰得不成樣子。

沈玉軒冷淡的語調從旁邊傳來：「書弄成這樣，你還是留著吧。」

看著皺巴巴的話本，薛如滿心愧疚，只能將書收下：「多謝二少爺。」

好在這本書是掌柜送的，沒有花錢，這讓她心裡稍微好受一些。

不過她還是承了沈玉軒的情，上次的救命之恩還沒還清，這次又是幫忙粥粥的事，又是話本。

薛如只感覺自己欠沈玉軒越來越多，怕是一時半會難以還完。

沈玉軒沒有應聲，抬腳往回走。

薛如瞧他往自家小巷那邊走，問：「二少爺不回沈府嗎？」

沈玉軒說：「待會我跟薛娘子一起回去，幫你跟大哥說一聲，免得唐突。」

薛如見他想得如此周全，頗為感動，抱著粥粥跟上前：「二少爺今早沒其他的事麼？」

沈玉軒停住腳，眼眸微垂：「薛娘子這是不歡迎我去你家？」

「我沒這個意思。」薛如想不到他會誤會，忙解釋道，「二少爺幫我這麼大忙，我自是歡迎的。」

「只是我回去收拾東西得好一會功夫，我擔心二少爺等久了，耽擱做其他事。」她一邊說，一邊觀察沈玉軒的表情。

沈玉軒神色稍緩：「無妨，書肆的事已經解決，學堂的事也告一段落。這幾天我都無需再費神。」

聽他這麼說，薛如也放下心，臉上揚起笑：「既然二少爺這幾日都閒著，我就斗膽多麻煩一下二少爺了。」

沈玉軒看到她彎起的雙眸，也忍不住閃過一絲愉悅的情緒，只是臉上依舊平靜：「走吧。」

薛如點點頭，跟他一起回到自家小院。

隔壁的劉大娘聽到他們回來的動靜，從隔壁出來，對薛如說：「去年我家當家的從外面帶回來一些茶葉，家裡還有些，薛娘子要麼？」

薛如自然知道她這麼熱情是為了什麼，笑著說：「要的。沈二少爺要在這裡留一陣，麻煩劉大娘再幫忙燒一壺熱水，幫我泡好了送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