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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靜姝面上冷靜,心底只覺可笑,陳雍自登基後,到底是多久不曾往外看一看了?到了現在還一心玩弄帝王制衡,真以為殺光流民,拔除呂相一黨,再去勵精圖治,便可重複海晏河清嗎?

她一女郎都覺痴人說夢,從他放棄百姓的一刻開始,便再難匹配天子之職了。

當然,這些想法她是絕不會說出口,也不會顯在面上的,她只會退讓,言道:「陛下既欲聘我,那便不該隨意待我,也合該再同我伯父商量。」

她一語雙關,從要位份始,便是為拖延時間,再將王瑞賣了,便由他們商談拉扯去吧。

王瑞有更好的選擇在前,絕不甘心一夫人之位就將王靜姝賣了,陳雍也不會輕易許出皇后之位,便是許出了,怕是也得王瑞先出了力。

她最大的難關從一開始便只是面對陳雍的召見,揭過發現的秘密。

只要安然出了這殿門,她的婚事到底落在哪還不一定呢。

所以她大方極了,不該說的半分不說,需許出去的婚事輕易又許了。

只是沈遐洲若知曉了,怕是又有得氣了,也不知現下他要做的事可做成了?

她神思有一瞬的漫然。

而陳雍沉思後,實難狠下心殺了女郎,那便願給她體面,且她身後所代表的一方勢力,的確不是可隨意接進宮中的女郎。

她如何被請來的,又如何被送了回去,只那兩衛士陳雍並未還給她,甚至當著她的面處置了,以此提醒女郎既不知瞧見了什麼,那就從一而終的好。

王靜姝一直維持著鎮定出了宮,直至無人處,才發覺手心皆是汗。

她覺自己本質就是個瘋女郎,膽子極大,一再用自己作賭,不管是真的也好,假的也罷,婚事都許出好幾遭了。

可也真虧她不止貌美,還極有價值,方能這般作賭。

獨自緩了許久,她才從馬車中出言:「將犧牲衛士的名冊理給我。」

因她死去的衛士,她皆會記著,至少,他們的家人,她會儘可能地照料。

她會在給阿父去信時,將他們的名冊也附上。

*

王靜姝幾乎沒有參與宮宴,便離開了,同不曾參宴的還有沈遐洲,但此時的他,也在極力地趕回。

他衣袍染血,面色蒼白,像是受了極重的傷。

陶敬並不好對付,需先將此人誘得親自上陣,方有機會亂中取其性命。

他繞行先同早早安排的匪類匯聚,親自指戰。

陶敬察覺出匪盜的不一般,親領兵圍山。

攻防拉鋸足持續了兩日兩夜,沈遐洲終帶人馬一路殺至陶敬近身,二人兵刃相接中是你死我活的決然。

他贏了,廝殺的痕跡在他身上凝固,猙獰血污分不清到底是他的還是旁人的,但他半分不得停留,他必須趕回洛京。

除夕宮宴即便是裝病,陳雍也必會遣人去確認他情況。

如他所料的,星泉已快急哭了,宮中遣了人來看望,非要見得沈遐洲才會離去稟告。

星泉將能想的藉口都用盡了,終於等到郎君回來,然甫一見得郎君形容,心疼得幾乎要哭出來,年輕郎君滿身與塵雪混在一起的血污,還有黏連在身上的血痂,光是脫衣便有拉扯開的傷口在汩汩流血。

他著急上去擦拭,卻怎麼都擦不乾淨。

沈遐洲揮開他:「打水來。」

隨意沖洗後,也沒有好好上藥,先纏上了繃帶,披上衣,出門見了幾欲闖入的監官。

沈三郎在洛京的境遇人人皆知,這就是一個落難的病郎君,陛下仁慈才有他今日,然天子是否真心照料,人人心中都有一桿秤,也多有些狗仗人勢的玩意,覺得自己也能欺一欺昔日的

天之驕子了。

此刻來人見沈遐洲面比紙白,唇淡得像是死了般,那撐著出來的身子骨,當真是風一吹就要倒了的模樣,當即自得起來,瞧瞧,再病還不是要撐著出來見自個。

然下一刻,他便被年輕郎君如鬼般掃來的一眼,嚇得端不穩茶盞,登時又怒又氣地起身道一句「晦氣」,匆匆離去。

星泉氣紅了眼,恨不得追上前去同那監官拼命。

方踏出一步,察覺郎君身體的搖晃,又緊著去支撐郎君,再次替郎君褪下外袍,只見內里又滲出了血。

他四處翻藥,忙前忙後地為郎君處理傷口上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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