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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月不見,歸於建業的女郎是否早已將他忘於腦後?建業年輕郎君們是否又皆追慕於她身後……

他想得委屈,想得嫉妒到雙目赤紅,他不顧身上需及時處理的傷處,也不畏王氏府邸隱在暗處的衛士,尋至王聞儉的住處。

他的狀態著實不好,好似隨時都可能倒下,可強烈的痛楚反令他的精神變得更強悍,軀體似被掙脫束縛的猙獰野獸占據,他一書而就,便是化為厲鬼,女郎休想擺脫他。

王七郎被他迫著夜半將書信送出。

然這一通所為,他事後便悔了,恐女郎被他的去信嚇得遠離,也更深悔將自己的無能暴露在了女郎的面前。

他怨自己不夠強大,恨自己不能登時將這內鬥不斷,國力虛耗的大綏給毀了。

是的,毀了,而不是奪回,這種陰晦念頭若說往日只偶爾冒出,如今便如失控狂長的薤般,密密麻麻地布滿了胸腔。

他不計後果地想令這該死的大綏乾脆亂得徹底些,迫不及待地想送該死的人都下地獄。

他是如此瘋狂,毫無理智,他既知追不回已快馬送出給女郎的信,行事就此更加無所顧忌,他拖著一貫多病的身體入了朝堂。

陳雍對自己一手平衡起來的朝堂局勢,隱有壓制不住的弊端出現,三方坐大,他名為帝王,可處處受到掣肘,他不得不將沈遐洲置入朝中,以襲長公主舊志為由改制。

加強地方刺史、都督的管理,並尤為強調抑齊豪強。

再則,以考試辦法加強對秀才和孝廉的考核。

兩者同長公主在時有異曲同工之處,皆是為將權利收歸自己手中。

但只有沈遐洲知曉,這兩條法令,尤其是後者,是他母親在時,都不曾頒布的。

且也是這一法令造成了他父母之間長久的爭執,陳蓉主張兵權為上,而沈照主張推行變法和考試,在暫不破壞世家豪強舉薦為官的基礎上,再開一條給予寒門子弟考試的機會。

當更多寒門子弟通過考試進入官場,便會慢慢改變朝中官員的格局。

只依照沈照的想法,實在太漫長了,要等多久?十年?二十年?或是更久?是否也意味著也要對世家忍耐更久。

長公主當初不曾忍耐地對此棄之不用,轉抬舉寒門武將。

至於陳雍的選擇,沈遐洲毫不懷疑,借他口獻上的這兩條新制,陳雍皆會推行,畢竟陳雍就如他母親一般對權利有一種急不可耐的渴望,尤其是在他早已有了比當初的長公主更優越的條件。

他手握由寒門武將為首的兵權,等同有了同世家豪強分庭抗禮的實力,甚至不需要徐徐圖之,便可徑直同世家豪門搶奪人才選拔的權利。

混亂的朝堂爭執,世家、寒門、帝王,他們為了彼此的利益,極端的對立,令沈遐洲感到無端的愉悅,不枉他著意強調了「舉賢不再出於世族」,也不枉他數月來為他們製造的爭端。

沈遐洲漠然無比地瞧著這些醜態畢露的爭執,眸色涼薄而寂靜,他早知自己是如何陰暗內心,他不在乎大綏會如何,不在乎這些人死活,也不在乎世間千萬眾生的死活,即便人間變成地獄,他大抵也只會扭曲地享受。

可想了會,他便覺得沒了什麼興致,他滿腔恨意,尋不出人間有趣來。

他借忙碌,接連數日不去想借王七郎給女郎送出的信,在此刻忽地變得難熬起來,散朝後,他徘徊許久,終是又尋去了王七郎的住處。

他一會自怨自艾地想卿卿可會終於受不了他的瘋病,寄與他斷情書,一會又狠厲無比,想即便流盡最後一滴血,他的屍骨也要同女郎一起腐爛。

一會又深感委屈,或許王靜姝根本不曾為他回信,畢竟,她便是那樣一個壞女郎。

癲狂與酸楚惡意在他的胸腔中來回攪動,直到瞧見女郎所書的信箋——

所有翻湧激烈的情緒一瞬變得安寧,就好似女郎在她身側似的,勸他莫要嚇王七郎。

雖心有不悅,可他輕易揭過了王七郎藏信的行為。

四下闃靜,唯有火燭燃噼,星泉發現郎君雖睜著眼,目中卻不曾聚光,好似隱著潮霧,濛濛一片,偏離平日裡的陰冷尖銳,顯得有些寬和與疲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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