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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完,他忽地低了聲,聲音低和平靜,如在訴說一件與他無關的事實一般道:「二哥,你當知曉如何選才是有利的,陳雍他們不放心的只有我。」

只有他回了洛京,陳雍才尋不到由頭對太原出手,否則,一個抗旨不尊的罪名落下,誰能說陳雍的不是?至於沈二郎為勸留他的猜測,可能性實則極低,先不說大綏再難尋出個三代內正統些的陳姓血脈,就逼宮這事真有幾人能做出?

諸多世家爭的也非是那個位置,而是爭的獨屬世家的利益,好比,原本能讀書,能為官的皆為相互舉薦的世家子弟,可有人非要壞了這個規定,還要將他們全部擠出,這如何能忍受。

他母親激進,以兵權為始與世家拉鋸,最後落敗給陳雍做了嫁衣,這便是極好的例子。

沈遐洲如想的是旁人的事般,心瀾甚靜。

沈二郎也一時失了聲般,三郎說的這些,他其實也想過,可——

他聲中澀意難止:「大伯當初托我……」

話至一半,沈二郎又停下,他知道這時再提起三郎父親再無意義,當初大伯沈照令他退至太原,是為庇護幼小,躲開洛京之亂,可往後的路怎麼走,還是要看他們自己。

出離是為保命,而三郎選擇重回洛京,是為走得更遠。

太原需要一個和朝廷關係緩和的契機,而這次來使既是逼迫怕也是最後一次機會。

只是三郎也太苦了一些,他身體本就較旁的郎君更弱……

沈二郎不免想很多,若可以,他寧願與三郎換一換,可他與三郎雖同是沈氏郎君,但代表的意義並不一樣,那些人需要的是大司馬與長公主的血脈,唯這血脈,才可體現陳雍的仁慈與名正言順,才可用以為質,才可惠澤現在的太原。

二人相對靜默了許久,沈二郎眼睫輕輕顫抖,看向沈遐洲:「你都想好了?」

沈遐洲點頭。

*

翌日,朝廷來使不再被拒之城外,被客氣引入了城,只道先前怠慢蓋因城中事務繁忙。

雙方各有所需,言語含蓄,當日便定下請沈遐洲回京的日程。

為表客氣,就連王七郎也被放了出來,他並沒有受到什麼磋磨,只是受過些審問,還有幾日不曾沐浴有些憔悴。

王靜姝再見他已是連歸家的馬車都備好地等她,這次由族叔出面,並由不得王靜姝不走。

對此,她其實也並不驚訝,那日沈遐洲的反常,她便已料到了,她的郎君看似瘋,但總歸是不到不管不顧的地步,他有軟肋,理智令他做出了只犧牲他一人的選擇。

王七郎怕王靜姝無聊,也上了馬車,同她嘰嘰喳喳說了很多,諸如他在獄中的遭到的審問,還道獄中真不是人呆的,老鼠亂爬,連個床鋪都沒有……

王靜姝光聽並未言語,直到馬車停下,她方掀了簾,是到出城的例行盤查了。

她目光在城門四處巡看,在找著些什麼。

然直到出了城門也未見到她想等的那人,她神情空茫地放下車簾,手不自覺地捂上心口。

到了這一刻,她似才真體會到了失去是什麼感覺,心裡好像缺了一個口。

過往,她對沈遐洲肆意撩撥,喜他姿容,後來,她時而嫌他,又時而憐他,時而為他怒,又時而為他喜,可她從不曾想明白困惑她許久的問題,她到底是喜愛他的麵皮多一些,還是喜愛他這個人多一些。

即便是下意識地追沈遐洲來此,她也說不太明白自己真實的心意。

可此刻,她似乎明白了,那些莫名的衝動、歡喜、惱怒、不舍……匯聚在一塊的情感都可以稱作是喜愛。

喜愛他的麵皮,也喜愛他這個人,即便他偏執狹隘。

這種忽然而至的明白,令她很有衝下車輿,再去尋沈遐洲的衝動,她似從未清楚明白地回答過郎君常問的「卿卿,你愛我嗎」。

她為此感到懊惱,一種再也見不到郎君的恐慌席捲了她。

「停車!」王靜姝掀簾大喝,人也當即要鑽出還在行的馬車。

王七郎被她忽然的舉動嚇到了,擔憂她真栽下馬車,連忙拉她:「六娘,你要做什麼,你別激動——」又怒對外喊:「該死的老馭夫,是聽不見嗎,停車,趕緊停車!」

馬車勒停,車隊最前頭中的王輝也受到驚動,遣人去看情況,知是六娘在鬧,頓時沉了臉色:「越發不知輕重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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