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實隱約思得沈遐洲所來為何,絕不會單是帶她來見沈伯父,只經了不久前的那場刺殺,又知同丹陽王有關,她心中不安,倒不如繼續跟著沈遐洲四處走走,且瞧著沈伯父就比某郎君可靠多了。
她眉眼彎彎地想著,視線也落在面前郎君身上,他此刻沒有半分陰鬱戾氣,用銀挑子細細剔著蟹肉,許是生得好的緣故,這種事在他做來也雅致十分,很是悅目。
這樣的郎君,如何不會被他俘獲心魄?
她猶想著,郎君也上掀了眼睫,含笑看著她,那笑意既繾綣,又藏著點躍躍欲試的興味。
王靜姝眼皮不妙地跳了跳,身子也後撤似的退了退,果然,下一刻,郎君用銀勺遞了一口蟹肉到她面前。
細白的蟹肉與豐腴的膏黃混在勺中,發著誘人的食物香氣,可王靜姝眼神閃爍了,不敢對上郎君的目光。
她忽地也感受到了羞赧,這種親密在過往她故意撩撥沈遐洲,為他餵藥時還不顯,但當復刻到了自己身上,總有些面熱,且沈伯父雖不曾出來與他們一起用飯,但這處屋舍一眼可望的地,總歸是離得太近了些,不得不承認,在臉皮厚度上,她確不如沈遐洲。
她微搖了搖頭,避開沈遐洲送到面前的蟹肉,兩人較上勁地來往一下,王靜姝實在拗不過,飛快地銜上一口就退,抿唇輕嚼間見沈遐洲又有了動作,她開口:「我不要吃蒸出來的蟹了,沒甚滋味。」
她自己動手伸向了洗手蟹,吃得太急,硬物在牙間咔滋一聲,摻雜在內的蟹殼碎片陷入了她的牙肉中。
疼得她嘶聲抽氣,沈遐洲立馬端了水讓她漱口,但洗手蟹本就重味,口腔中殘留的辛味不斷刺激著傷處,只覺得那兒更疼了。
她捂著臉緩著牙肉中傳來的一陣一陣刺疼,不讓沈遐洲為她看,大張著牙口讓郎君查看,想想就有點丑,她寧願先疼著,況舌尖舔舐過傷處,她知道應只是被劃了一道口子,就是疼得難受。
然沈遐洲一旦強勢起來,就一點也不容王靜姝拒絕,他虎口鉗住她的下頜,迫她張開唇,湊近身地為她瞧。
王靜姝本就疼,他還粗魯掐她,眼尾一下就紅了,盈滿了淚意,她從來都是極美的女郎,此刻脖頸被迫上仰著,堆挽後墜的烏髮一半都沿腰落在了蓆墊上,盈淚又痛又怒瞪來的眼,沒了往日那種盛氣的華美,但偏顯出了十分的淒艷來。
沈遐洲瞧著瞧著就偏了目光,從女郎望不清的口腔內壁,落到了微張又潤澤的唇,再又一寸寸移至了她柔婉動人的眉眼,目光漸漸發直,升起了想蹂躪女郎的齷齪欲望。
他的神色還有看她的目光,極為不正常,而這
種不正常,王靜姝恰能讀懂,他又有感覺了,他怎試過一次後,就一點底線也沒了啊。
王靜姝生了惱,在他放鬆力道向她傾身來時,向後縮一下,反手回了他一巴掌,力道並不大,甚至算得上輕,只沈遐洲似乎仍舊被扇得懵了,他悽苦極了地開口:「我想想也不行嗎?」
王靜姝瞪他:「你是只想想嗎?」
沈遐洲自覺心虛地用眼撩她,手也覆上了她的手:「卿卿,我還想與你親親。」
第62章
(抓蟲)你怎麼不講究了……
沈遐洲言語直白,撩撥得王靜姝紅了腮幫,手背極具存在感的溫熱也昭顯著郎君的心猿意馬,王靜姝微抬眼看他,只見郎君面白神清,耳尖卻微紅。
她實是不知他腦子裡都在想什麼了,怎為她看個傷都能有了感覺,她都還沒怪他弄疼了她。
兩人你望我一眼,我望你一眼的,所有幽微念頭在不經意間發了酵。
可他們到底克制,郎君也只是捏捏女郎手地道:「我再給你看看?」
王靜姝搖頭,語中也有些嗔怪:「你方才都掐痛我了。」
郎君一瞬流露出懊惱,垂下的烏濃眼睫,虛虛遮著極淡悽然傷感的眼眸,他定是在自責了。
女郎便又道:「也不是特別痛,」她的指尖也輕觸了觸郎君的臉頰:「我打痛你了嗎?」
沈遐洲從來不是真良善之人,卻不止一次被女郎直接傷在了顏面處,可他卻並不覺得惱,男女之間的情趣,怎麼可以說是打呢,他面容低微,姿態如百合般郁美,鼻尖也卿蹭了蹭女郎的面頰,貼面道:「卿卿,日後你若覺得我惹惱你了,可以再打重點。」
他並非在說假,他知自己時常控制不住的惡意,尤其是在面對女郎時,常常生出即便將她拆入腹中也不夠的難以饜足之感,他總想向女郎尋求更多,可又怕惹了她反感。
他既強勢,可又同樣的脆弱,王靜姝心間都因他的話在發顫,越發了解沈遐洲的同時,她似乎也越發地被他牽動情緒,也對他更生愛憐。
「我才沒有古怪的喜好。」她嘟囔了一句,為自己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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