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勒馬環掃四周,馬車周圍衛士也抽刀擁上,他們此行帶的人不多,又是在無人的鄉野外,便是發出暗令,援助也難以來得及時。
嵇牧在瞬間做出判斷,駕車疾馳。
馬車中的沈遐洲也早已在暗器襲來時睜了眼,這是常年習武人的本能,王靜姝也從他懷中起身,沈遐洲相護姿態地擁了女郎的腰,另一手從車中抽出了佩劍:「別怕。」
王靜姝不知發生了什麼,但也察覺到了危險的來臨,她點頭並不多問,以免分了郎君的心,她能聽到黑夜中呼嘯而來的追趕,還有護在外的衛士刀劍鏗鏘。
灌木中躍出許多的黑色人影,冷光穿過車外衛士的防護,射入車中,沈遐洲揮劍攔下,到了此時,車中已經不能再待。
顯然的,來人也想將車中人逼出,隨著一聲悽厲馬嘶,馬車陷入了陷阱。
沈遐洲帶著王靜姝衝出了馬車,他們被人包圍了,黑衣與黑夜相融,冷光卻甚寒。
其中一黑衣人見著被郎君護在懷中的女郎,粗啞聲道:「就是這個小娘子,將她帶走。」
王靜姝震驚掀眼,她沒想到這些黑衣人竟是衝著她來的。
沈遐洲也沒料到,但這顯然觸怒了他,他目色通紅,長劍從一攻上前的黑衣人腹中拔出,鮮血濺了滿袍。
「何人命你們來的?」俊美的年輕郎君聲冷如鬼魅。
往上沖的黑衣人,也沒有料到這個瞧著文文弱弱的小郎君,竟也是會武的,手段也狠厲凜冽,但也只是停頓一瞬,他們就又上了,「小郎君你運氣不好,這是我們主子要的女郎。」領頭的黑衣人又去奪沈遐洲身後的王靜姝,「你若是將這小娘子交出來,你還有個全屍。」
沈遐洲顯然被觸怒,他的女郎,誰人都不可搶,他冷笑一聲,手下招式越發狠厲。
所有想趁機抓王靜姝的黑衣人,不是死在了郎君的劍下,就是被旁的衛士阻攔了。
王靜姝雖一時安危無虞,但也知不會武的自己是個拖累,她在所有人之後,去解因車軲轆陷入陷阱而一直留在原地的馬匹。
這些人的目標
既然是她,只要她能衝出突圍,那所有人便能減輕不少壓力,況她馬術好,不一定就會被追上。
然也是這時,後方又追來一批同等黑衣打扮的殺手,這群人手中寒光刺冷,人數甚至更多,他們只瞧了這邊一眼,就也一擁而上。
王靜姝第一次知道原來自己竟然這麼招人恨,竟能讓人勞動這般多殺手取她性命。
兩撥殺手的匯合,沈遐洲明顯察覺到了其中的不同,但不是深究的時候,也知再這樣僵持下去,他們終會寡不敵眾。
他退至王靜姝身旁,幫她一劍砍了連著車輿的車駕,嵇牧等人也退至於他們身旁:「郎君,這群人與方才那些人有些不同,你帶王娘子先走。」
沈遐洲眸色下沉一瞬,沒有多說什麼,擁著女郎上了馬,幾名衛士也呼哨幾聲,欲呼回在先才打鬥中驚嚇逃離的馬匹,但他們也並不非常指望,主要還是護著郎君與女郎衝出包圍。
刀光時刻閃在餘光外,王靜姝克制自己不去看這些,用所有的心神去控制身下的馬匹,令沈遐洲能全心阻擋身後的暗箭與不斷追來的黑衣人。
「衝出去,我會追來。」包圍中攻出了個口子,沈遐洲全然信任女郎地放手了韁繩,繼而反躍下馬背。
王靜姝目光陡地撐大,但她繼續留下用處並不大,倒不如相信他們,她抓住了機會衝出圍困,而躍下馬的郎君面色愈白,殺氣也越盛,他冷酷又決然與欲追的幾個黑衣人纏鬥在一處,他根本不懼落在身上的刀傷,他像是感受不到痛苦一般,一劍便能解決一個敵人,繼而反身劈砍向方才在他身上落下刀痕的黑衣人。
他明明已經戰鬥許久,卻仍舊披血而立,他到底是什麼人?黑衣人首領有些驚懼地扭望了與其他衛士纏鬥一起的一個黑衣人。
也是這麼一瞬分神的功夫,他被披血的郎君扣住了脖頸,「你聽何人的命?」
黑衣人能察覺到脖子處收緊的力道,這郎君根本沒想讓他有開口的機會,果然,下一刻,他目瞠著軟了身子,郎君也鬆了手,另一手握著的劍,也像是還沒有飲夠血一般泛著寒光:「沒關係,我會自己查。」
他向前走了一步,卻被嵇牧衝到身前再阻一次:「郎君,不能留了。」
再打下去,他沒有把握讓郎君也全身而退。
好在這時,又有馬匹在林中嘶鳴一聲,嵇牧欣喜呼哨,果然是他們方才被嚇跑的馬,回來的還不止一匹,他一邊砍了一黑衣人,一邊誇了聲:「好馬兒!」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楼书屋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