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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五木」擲在崑山搖木做的「杯」中,按所擲的采數,在棋盤山行棋,可以相互追逐,也可以吃掉參與者的棋子,誰先走到最後就勝。

這些王靜姝都知曉,唯一不同的是彩頭,贏者可從輸者身上任選一樣值錢的事物,當做今日的捐物。

這無疑夠吸引人又恰和了此宴的用意。

王靜姝眉眼上揚地與眾人玩做了一處。

沈瑩在一旁瞧上了一會,就覺得二哥的擔心都是多餘的,表姐不如往常一樣嗎?哪裡用得著她多照顧?

她才是沒人照顧的可憐蟲。

雖是這般想,但她也很快地與幾位女郎玩上了彈棋。

然,也不過是小半刻的功夫,王靜姝所在的氍毹上,有女郎忽然怒扔了五木,還罵一聲「島夷。」

周旁遊戲的郎君女郎皆驚疑望去,尤其是幾個同為南地出身的子弟,眼中閃過一絲不快。

「島夷」既為罵海島上的野蠻人,南北兩地還未統一之時,南北兩地常互看不起,互罵「島夷」與「傖人」。

這都是極過分的罵法,也是南北子弟往來時彼此的忌諱。

王靜姝就是被人這樣指著鼻子罵了。

但她沒有反罵一句「傖人」回去,這只會令北地的世家子弟生出同仇敵愾。

「薛娘子連輸我,何至於罵人?」她嗓音悠緩自然,不顯急躁地就讓方吸引來的人知曉了緣由。

「五娘,莫要無理取鬧。」鄭七郎呵斥,薛五娘是他家中表妹,這樣輸了兩次就氣急了罵人,他臉上也覺無光。

尤其還是罵的王娘子,王娘子又如何看他,他無比歉意地看向王靜姝,還不及再說些什麼,薛五娘見鄭七郎的態度,又來了脾性:「我如何無理取鬧,你們分就是在讓著這個島夷,不然緣何每次都只有我的棋子被吃了,她總擲得盧采,也分明有問題?」

同玩一局的樗蒲的郎君面上有些尷尬,薛五娘後一句指責莫須有,可前一句,他們確實在遇到王娘子棋子時,放過了些。

再開口為王娘子說話時,就有些弱了氣場,「王娘子總擲得盧采那是她自己運氣好。」

有人點頭。

但仍舊爭論不休,還有人因薛五娘的張口「島夷、島夷」的,犯了南北兩地士族的忌諱,更是站在了王靜姝這邊,洛京雖是北地,但也有不少南地子弟前來求學,亦或是的家中長輩入京為官的,再這樣下去,就不止是兩個女郎之間的爭論了。

王靜姝拋開了「五木」道:「薛娘子既覺得我投擲有問題,大可換一個「五木」,我們再玩一次。」

「那些郎君眼睛都恨不得黏在你身上,我再與你玩,豈不還是輸的份?」薛五娘當即反駁。

輸贏於王靜姝而言其實都不重要,而是要儘早解決了這矛盾,她是來赴宴與人交好,順帶再挑跳夫婿人選的,不是來與人爭吵的,讓步道:「那你想玩什麼?我都可。」

投壺,我與你比投壺。「薛五娘道,她不信投壺還能有人幫得了王靜姝。

然她一說完,許多與王靜姝相熟識的,都靜默了一瞬,薛五娘可真是會挑。

王娘子投壺那是能單用一支箭反覆投一百次,中一百次的高手,人家能用五木投擲出盧采或許真不是運氣,但也絕對是有技巧的實力。

就連鄭七郎也張了張口想阻止,他這表妹上個月才來鄭家小住,還不識得王娘子的本事。

王靜姝笑了地問:「你當真要與我比投壺,輸了可別再說我作假了。」

薛五娘察覺到了些議論,可話已出口,仍舊倔強地要與王靜姝比投壺。

她既確定,當即有僕侍搬來雕文飾金,高三尺的投壺。

投射用的不是箭杆,是特製的竹箭,而投壺內也裝了許多的小豆,投中後箭矢會反彈出,比的是「驍」法投壺,就用一支箭,反覆地投,直到落地不中為止。

越來越多的人被女郎們的比試吸引聚來。

王靜姝先投,眾人只見鮮衣女郎烏髮委腰,腰間雪青絲絛與赬霞裙裾交織一處,修身長立間,容顏昳麗若燦霞,光華璀璨若明珠。

眾人都目光都匯集在了女郎身上,為她風姿的傾倒,也為她容顏流連。

而中心的王靜姝卻心中計著數,隨著她投中次數的遞增,薛娘子的臉色越發地不好,她頂多能做到中七十,這已是極好的成績,而王靜姝卻不斷地超過這個數字。

當滿百後,王靜姝又不放心地多投了幾次,繼而接住了彈回的竹箭,沖薛五娘伸手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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