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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靜姝聽得有些犯困,她為籌備端午祭,從叔母那得來的請帖,有許多都已過了時日,她該去問問叔母可還有新的。

她許久都不曾騎馬了,前些日子鄭家七郎君好像邀請她去田獵……

王靜姝出神地想,隔日,便同沈四娘子出去挑選馬匹了,還做了幾套新的騎裝,夜裡的時候,也都同沈四娘子歇在了一處。

而她的流虹院,她又有了新的想法,又在給屋子改建。

如此,沈遐洲有空時,便一直都尋不到王靜姝說話,夜裡的途徑也被堵死了,鬱悶非常。

沒幾日,他更是被調離京城剿匪去了。

第28章

三哥他是瘋了嗎?

日光燦爛,綠林繁茂蔥鬱。

年輕的郎君女郎們馭馬奔馳,三兩分散追逐獵物。

其中奔在最前頭的女郎衣衫鮮艷,容色姣好,眉眼張揚妍麗如妖花,非是姿容妖,而是那種由內而外旺盛的生機,惑著人不受控地想同她接近。

不論是男郎還是女郎,都喜愛她。

她追逐的是一隻野兔,又落了空,停頓的空擋中,有人頂上她去追逐,也有人抓住了這個機會湊到跟前,「王娘子,我剛在一林中遇得幾株山茶,頗有野趣,我帶你一同去瞧瞧可好?」

有人嗤這位郎君:「這山林我來了不知多少次,哪來的山茶花,莫不是你早前命人移栽來的?」

郎君被戳穿一般地梗脖爭辯:「你沒見過不代表沒有,說明我尋得用心。」

那人又諷:「我等確實不及祝郎文雅的讀書人,連出來獵物也不忘風雅尋花。」

鬨笑在王靜姝身後傳開。

她卻眉眼上揚地望著拎著野兔回來的郎君,這郎君一身束袖勁裝,身姿挺拔,行走落拓隱有金戈銳意,正午的日光落在他面孔上,不算白皙,可劍眉星目俊朗至極。

是呂相家的三郎呂思溫,字清游。

王靜姝早便見過他的,在鄭家賽牛草場那日,年輕郎君衣袍振振,牛車在他掌控下一往無前,初見之驚艷,不下於沈遐洲。

若非當日突發的意外,她想她應會早一點同這郎君相識。

呂三郎提了野兔,翻身重新上馬,一牽韁繩,轉向在不遠處的王靜姝,「王娘子,」他視線下移,遞出野兔。

野兔還活著,在他手中還一蹬一蹬後腿,瞧著很是健碩有力,然,呂三郎手臂半點不帶顫的,只束袖的臂膀繃出些肌肉弧線。

王靜姝從郎君的臂膀移到那野兔,認出是剛從她手中逃跑的那隻,當即彎了眉眼道謝:「多謝呂郎君。」

她身後機靈的奴僕馬上知意地上前接過野兔。

而此時,那沒有停歇過的爭吵也倏地停歇了,兩個爭得面赤的年輕郎君,默契地扭頭盯向呂三郎,活像被背叛了。

他們爭了這麼久,最後竟被呂三搶了在女郎跟前表現的機會。

呂思溫脊背放鬆,意態無畏,眉眼揚起間全是對他們敵意的輕慢。

挑釁一瞬,他邀王靜姝道:「王娘子,可還要繼續獵?」

他們是日頭還不曬時來的,此刻照在身上的日光已有了些灼人的溫度,她抬手遮了遮日光,搖頭,「不獵了,先回營棚烤肉吧,四娘子應也等急了。」

她近來同沈瑩玩得越發的好了,不過沈瑩瞧著是個活潑的,真動起來時,過不了多久便會喊累,早早地在營帳歇著等了。

她一說要結束,跟同她一起的幾個郎君自也說起日頭太曬,先回去的好,甚至驅馬往她身側搶占位置,眼見那兩不對付的郎君又要爭了起來。

王靜姝無辜同呂三郎攤了攤手。

她容色雖偏艷麗,可眼眸又極清澈純美,一笑起來,清潤潤,又明明亮亮的,此番無辜作態,更是讓人一徑過電一般,酥麻到心間。

呂三郎心中漸有風起之勢,他一拍馬後,驅馬到女郎身側,「王娘子可要比比誰更快回營?」

「有何不可。」王靜姝話語的同時也拍了馬,馬上超出了他半個馬身。

呂三郎反應不可謂不快,當即也拍馬追趕。

後頭還在推擠的兩位郎君同落後的奴僕們相覷一瞬,同聲地大罵呂三郎不講武德。

王靜姝與呂三郎並非真是為了比試,跑至一半,呂三郎便放緩了馬速,向後瞭望一眼,「他們一時追不上來。」

也放緩了馬速的王靜姝「噗呲」地笑

出來,望向呂三郎的目光多有些揶揄:「呂郎君就不怕之後被纏上?」

王家六娘子姝色動人,早前少往外走動也便罷了,近來卻是越來越多的人知曉沈家有個美貌十分的表姑娘,王靜姝每每出現在哪,就有一群的年輕郎君爭相陪伴左右,呂三郎已這般解救過她多次,實在眾怒難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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