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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帶陶然來的,按理,他應當開口說幾句話,至少讓陸放先生知曉,陶然背靠沈家,請他出山並不算埋沒他。

然他神色間總攏著一層淡淡的懨色,也倦於再幫陶然做什麼,到了這時候她還自己抓不住機會,那早點讓陶敬換個女兒送來好了,雖然他也不知陶敬還有沒有其他女兒。

其實即便沈遐洲不開口,他人坐在這兒就已然是在給陶然底氣,單是送出的那本孤本也早已讓陸放意動,陶然不斷睇眼沈遐洲,也不過是想藉機展示一下親近。

可惜她的眼神都投給了木頭,帶她來的沈三郎還不及惠王溫煦體貼。

惠王雖未幫她在此事上說話,可一舉一動都是那樣的會照顧人,原來洛京的貴人也不都是倨傲看不起寒門的。

在惠王再次不讓她的話落地時,她感激地回以一笑,一旁的陸先生反覆地拿起又放下孤本《琴操》,最後下定了決心般地鄭重道:「陶娘子既誠心請我,老夫也不好辜負了娘子的用心。」

「待老夫整頓上兩日,再帶上器樂去為娘子改曲。」

此改曲非是將祭舞的固定譜樂改了,而是配合陶然的舞重排演奏樂器,並以雅樂在適當的時候托舉陶然,這非一兩日就可達到配合,他既答應了幫忙,定然是要再做些準備。

陶然欣喜道謝。

……

當王靜姝喪氣重回往屋舍,瞧見的就是眾人相談甚歡,一切塵埃落定的模樣。

竹苓終於見到自家娘子回來,快步上前:「娘子,我們的禮被陸先生退了。」

竹苓知道娘子今日對陸先生是多有志在必得,在陸先生回來的一瞬,她便替娘子送上了禮,甚至說明了來意,可陸先生只覺得他們擾了他的清淨。

陸先生對陶娘子等人本也是一視同仁,直到惠王同陸放先生說明,是他請眾人入的屋舍,陸放先生的容色才好了一些,「那陶娘子顯然是早有準備,她送的禮是一本曲譜孤本,好似是陸先生尋訪多年不得的那本。」

竹苓說到這兒難免有些慪氣,她家娘子帶來的禮不見得就比那孤本差,可再好也難抵過人心頭好。

王靜姝將竹苓的話聽進去了,但她更想到的是沈遐洲在這當中的作用。

她目光針錐一樣射向沈遐洲,神情也是強行忍耐著憤怒,什麼害羞,怕不是沈遐洲為了阻攔她,做出來騙她的。

她怒了又怒,呼吸也沉重幾分,竹苓怕娘子氣糊塗衝上去同沈三郎拼命,連忙低聲勸說:「娘子,忍住,千萬忍住。」

「這位先生不行,我們便再尋別的先生。」

「洛京這麼大,還愁尋不到其他擅雅樂的大家嗎?」

……

竹苓猶在低聲勸道。

王靜姝卻知曉竹苓到底在擔心什麼,她不能同沈遐洲鬧得太難看,她必須借住在沈家,她有家不能回。

濃濃的無力緊攫住了她的心臟,難受得她幾欲紅了眼眶,但她是個驕傲又好面子的女郎,她只不再去看沈遐洲,微昂著頭,走向圍坐的茶席。

陸先生因背坐,並未察覺有人行來,而沈遐洲只緊盯著並不看他的王靜姝,惠王倒是也留意到了王靜姝,投給她一種因沒能幫到她的歉然眼神,最後還是陶然先「呀」一聲,說道:「王娘子,你賞景回來了。」

王靜姝眸光一轉,料想這是惠王為她另尋的藉口,她覺得惠王為她想的這個藉口一點也不好,她可以去賞景,那沈遐洲不也可以去賞景?不然她怎麼同沈遐洲在外頭遇到的?

還不如她鬧肚子的藉口能穩住人。

不過現在是何藉口都無所謂了,她矜傲的點了點頭:「山裡的景色別有一番野趣,陸先生這居所可真令人嚮往。」

陸放得到苦尋許久孤本,正是愛不釋手之際,剛同陶娘子說話都幾多心不在焉,眼下就是知道有人來,也不過是抓緊時間又翻了翻孤本,直到聽得有人誇他的住所,才頗覺心神相通地轉身,只見是個華光熠熠的年輕女郎,天縹碧這般淡雅的顏色,也掩不住她身段姿儀透出的古艷。

美貌如此,人間少有,讓人不住地想看一眼又一眼。

王靜姝從不懼人看,她微微一

笑,大方見禮:「建業王氏六娘幸會陸先生,早聞得先生大名,今日得見,一些薄禮獻上。」

時人尤重品貌風度,再聞得她出自建業王家,陸放也不由重視了起來,請她坐下。

王靜姝卻露出些可惜的神情拒絕:「今日本還有一事相求,可惜我同先生沒有舞樂相合的緣分,時辰也不早了,不便久留。」

君子重諾,王靜姝知曉,她不可能再將陸先生請到她這邊來,可連禮都送不出地灰溜溜走掉,從來不是她的風格,沒有選擇她,是陸先生的損失,她日後也不會給他機會。

她禮貌又不失矜傲地告辭。

陸放年已近半百,也是第一次見到這般女郎,清冶獨艷,意態張揚,雅韻風流……

許多的詞似乎都不足以形容她的美,就連離開的步態也是極美極雅的,仿佛踏著雲霧,不愧是百年世家教養出來的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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