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東西。」
他覷眼瞧自家郎君,面容淨若冠玉,好看是好看,可瞧著總有些不太康健之感,他一直疑心是郎君早年大病留下的後症。
或許,惠王殿下送來的藥方當真有用呢?瞧惠王殿下,不就靠這些從批命的活不過十八好好地及冠了?
他還待勸郎君幾句,便迎上了郎君涼颼颼的目光,連忙縮了脖:「我這就將方子收起來。」
第8章
「我要洛京的郎君們都來慕……
王靜姝同沈瑩放了小半日的紙鳶,一回流虹院,就喚著竹苓將她練舞專用的衣裙尋出來,又吩咐人去尋沈府管事,借些人手將院子重新理一理,好更便於她練舞。
娘子要練舞無可厚非,可這麼著急,卻有些不同尋常,竹苓一一往下做著吩咐,後才行到已擺開練舞架勢的王靜姝身旁詢問:「娘子今日是遇到什麼事了?」
王靜姝提壓腕的動作往回一收,目中笑意灼灼:「下月便是端午了,我初入洛京,我想著,光等著叔母為我打算,豈不是太慢了些?」
「娘子要做什麼?」竹苓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自家娘子從來就不是個安分乖巧的性子,在建業也就罷了,這可是洛京,出了事,以娘子現在的處境,可難求回家中兜著。
王靜姝張臂繞著竹苓半旋了個身,整個人都沐在帶著金輝的夕光下,她道:「我要洛京的郎君們都來慕我。」
「我要自己挑個家世容貌都合我意的夫君。」
「還要看沈九如向我低頭。」
竹苓呆呆望著自家娘子,她柔軟的手骨嫩如青蔥,舒展的身姿若蘭開,落日的餘輝也像是為她鍍上了一層淺金色的暖光,明亮,又奪目,讓人不自覺地信服她說的話。
她家娘子,也只有她家娘子這般的美人,才敢說出要洛京的郎君都來慕她的話,她不由自主地追問一句:「娘子要如何做?」
王靜姝沉吟一瞬,「要先參與端午祭神女的拔選。」
「你替我去打聽打聽太常寺的大人都有哪些,哪位負責今年的端午祭?」
「往年的端午祭都有何人參選?她們都擅何種祈福舞?還有——」
「洛京擅譜曲的名士也需列出個單子來,他們的喜好也探聽探聽。」
……
她今日同沈瑩的紙鳶可不是白放的,至少洛京的端午祭流程都摸清楚了,各種祭典都是由負責祭祀禮樂的太常寺負責操辦,不過根據祭典的大小,每年的負責人都略有不同。
負責人不同,那在拔選主祭「神女」時的喜好也會多有偏差,好比,有的大人重神韻,有的大人重舞技,還有同舞一起的雅樂也是極為關鍵的,這當中的門道可多得去了。
她倒是不擔心會無人舉薦她入太常寺的考核,她好歹出自建業王氏,只要名帖遞上去,總能有個參試機會,只是洛京的祭舞同南地多有差異,南地多水,往上的一代代先祖曾以「」為圖騰,急鼓競渡祭龍神多由男子主祭,祭舞也以急旋和展現力量感為佳。
而北地的端午祭,更多源於對天象的崇拜,禮俗中多蘊有天地信仰和先祖信仰,祭舞中不但要謝天地神靈,感先祖恩德,還要向其祈風調雨順等,故而,選擇的舞曲更講究「慢」和「雅」。
她擅快舞,舞姿迅而華麗,慢舞倒也不是不能跳,但需要適應,若想從北地女郎中脫穎而出,每個動作細節更是要展現到極致。
她從知道了端午祭,這些想法就已在腦中過了不知多少遍,此刻說與竹苓也跟倒豆子般地暢快。
這可苦了竹苓,饒是她再能幹,也架不住自家娘子這般多的既要又要,娘子莫不是忘了,這是洛京,她們才歇下幾日而已,哪來的路子去打探官員的喜好?又哪來的交情去訪名士?
二人四目相對,一人眼中滿是凌雲壯志,一人卻眼神閃爍躲避。
竹苓實在頂不住自家娘子那溢滿流光的眼神,不忍讓娘子又為離開建業傷懷,她咬咬牙想要應下來,事在人為,多打點,總能將娘子交代的辦好了,只端午祭,就在下月,時日上怕是等不及。
竹苓猶在猶豫,王靜姝卻反應過來了,沈家勢大,可這勢也不是隨意可借來用的,她只是個表姑娘,而小叔母也多年未歸家,許多事也不見得幫得上忙,況且,叔母已在為她的婚事出力,這不,昨日還送來了一觀玄談的宴請。
這宴請可謂是沈風眠精挑細選的,就是衝著為王靜姝挑夫婿去的,時人好玄談,常有青年才俊們聚在一塊論天人之際,究有無之理,這可比什麼賞花宴品香宴之流來的郎君們多多了。
而他們所聚之處,大都為山寺,亦或是風景甚好的遊玩之所,這樣的地方,郎君們去得,女郎們自然也去得,久而久之,也就出現了一種新的宴——「觀玄宴」,即宴請的主人出一題,廣邀各家郎君女郎們來辯。
興至最後,三兩結伴遊玩也是常事,而且大綏風氣開放,女子中流行反「婦德」,有些大膽的孀居婦人,甚至會邀看中的郎君春風一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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