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便要往殷驍的酒盞里斟酒,被殷驍抬手止住了,「李大人莫不是忘了,本王從無嗜酒的習慣。」
他謹慎的很,莫說是酒了,只要是進嘴的東西都要人試過了他才會入口。
「是臣忘了!臣該罰!臣自罰三杯……」
李磐連飲三杯仍然安然無事,殷驍安了心,但仍舊沒有掉以輕心,只餘光瞥了瞥他身後戴著半面的士兵,雖身著他晉國的甲冑,但無端讓他有些不安。
殷驍不動聲色地從此人身上瞥過目光,掃到坐在安昱身側只露出一個輪廓的女子,「本王聽甄選美人的嬤嬤說,今日安大人為本王帶來了一個絕色佳人,本王是真想瞧瞧這美人究竟有多絕色。」
安昱起身道:「此女確有傾城姿,是臣特意尋來獻給寧王殿下的。」
他邊說邊領著殷樂漪走到廳中,殷樂漪低垂著長頸,將半張臉掩在面紗陰影中。
「傾城姿?」殷驍打量著此女身形,撫鬚笑道:「從前能得你安大人讚許的便只有我那芙蕊侄女,不知此女的容貌與我那侄女相比,誰又更勝一籌?」
安昱緊張的背心生汗,忽被身旁的殷樂漪往身後一拉,將自己露了出來。
殷驍盯著此女的眼睛看了許久,笑容變得微妙起來,「這雙眼生的確有幾分像我那侄女。」
殷樂漪摘下面紗,迎上殷驍的視線,「皇叔三句不離芙蕊,芙蕊竟不知皇叔居然如此思念芙蕊。」
芙蕊公主陡然現身,一廳的士兵霎時抽出兵刃,嚴陣以待。
殷驍面上笑容漸止,「本王的確有幾分思念我的好侄女。」
殷樂漪走向殷驍,二人之間隔著一張案桌,她居高臨下的睥睨著殷驍,舉手投足間帶著天家氣勢,「皇叔既如此思念芙蕊,不如便起身讓位,將這軍中大權交予芙蕊,也好全了你我二人一番叔侄之情。」
殷驍愣了愣,竟有那麼一瞬被她的氣勢震住。
下一刻,他便拍案而起,冷聲下令道:「給本王拿下她!」
「誰敢!」殷樂漪毫不示弱,「本公主乃是晉國嫡出正統,晉文帝唯一血脈,爾等皆乃我晉國臣,你們對本公主刀劍相向便是弒君!」
她掃視四下欲要對她拔刀相向的士兵,「今夜若誰敢割下我殷姮的頭顱!走出這扇門他便等著被千夫所指,遺臭萬年——」
一室的晉國士兵皆有遲疑,他們是為復興晉國才走到這一步,殺了他們公主從不是他們的目的。
而殷樂漪自知自己不會暗殺也不懂武藝,若憑著一股莽撞刺殺殷驍只會讓她丟了性命。
所以她以身犯險來到此處,她想做的不僅是殺殷驍,而是誅去殷驍的命脈。
這些被殷驍矇騙,盲目擁護殷驍的晉國士兵便是殷驍的命脈。
有在冰河之上動搖晉國士兵讓他們退兵的前例,殷樂漪便相信自己還能再動搖他們一次,她真正想做的是讓殷驍孤立無援,讓他成為孤家寡人,沒了士兵庇護,他還敢拿什麼欺辱殘殺晉國百姓。
殷驍見這些士兵竟真的不敢對殷樂漪揮刀,這便是他最不想見的場面。
晉國的正統只需要他一個,擋了他路的人,無論是誰都該死。
「危言聳聽!」殷驍摸到腰間的長刀,「你和你那水性楊花的母親為了活命早就降了魏,你又怎敢以晉國公主的身份自居?今日本王便殺了你這讓我晉國蒙羞之人!」
他拔刀劈向殷樂漪,一玄金身影從席間躍出,赤手按住他握刀的手,擋在殷樂漪身前,譏笑道:「公主不過一女子,竟也值得你大動干戈,難道是怕公主將你取而代之,所以便迫不及待的要取了公主性命?」
他身著魏軍甲冑,又公然忤逆寧王站在了芙蕊公主一邊,讓本就有些遲疑的晉國將士更加動搖。
殷驍怒極發笑:「你竟敢假扮我晉國將士擾亂軍心!你究竟是何人?」
陸乩野眼中滿是嘲諷,「來取你性命之人!」
他抬腳踹向殷驍,殷驍被踹的轟然倒向身後的屏風,兩方皆動了手,場面霎時亂作一團,廳內的人慌亂的逃竄。
一名將士避開人群,匆匆趕來回稟:「急報!魏軍出兵夜襲,此刻已兵臨鄯州城門下——」
護在殷樂漪身旁的安昱,聞言面色瞬間慘白,「公主……你不是說明日魏軍才會起兵攻打鄯州嗎?」
殷樂漪心慌的厲害,想要詢問陸乩野此事是真是假,陸乩野面無波瀾的回首望了她一眼。
她只覺自己一顆心瞬間沉進了底。
殷驍被親信扶起來,舉著刀怒斥殷樂漪,「爾等莫要再被芙蕊蒙蔽!她和魏軍沆瀣一氣!她偷偷潛入鄯州動搖我大晉軍心,魏軍便趁機夜襲,這是鐵一般的事實!」
事情發生的太過巧合,殷樂漪百口莫辯。<="<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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