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樂漪忍不住回頭,只見那手執漆黑長槍的少年郎君,被敵人團團包圍住。
他手起槍落,
長槍封喉,敵人身上飛濺的血液落到了他俊美的臉龐上,將他凌厲眉眼都染得妖冶攝人,好似浴血的修羅惡鬼。
若是以前,殷樂漪必會被他現在的模樣嚇得膽戰心驚,可今時今日,她已不能再將陸乩野的殺戮僅僅看做是因他嗜殺。
似是察覺到她的目光,陸乩野掠過敵人看向她,見她速度慢下來,厲聲提醒她:「快走!」
他聲音方落,敵軍的增援便立刻趕到,馬蹄聲將地面震的轟然作響,人數竟不下百來號人。
增援從陸乩野後方而來,才被他殺出的一條血路又即將呈包圍之勢將他困住。
任憑陸乩野如何驍勇善戰,武藝超群,面對這樣的背後夾擊和車輪攻勢,他即便不被敵軍殲滅,也遲早會力竭而亡。
陸乩野長槍一挑又連刺數人,正想從騎兵手裡搶一匹戰馬,便見那道本該離去的粉色倩影,從遠處快速的折返回來。
馬背上少女的衣裙被吹得如花綻放,一頭青絲在風雪中飛舞。
她穿過疾風驟雪,越過敵軍,來到陸乩野身前向他伸出手。
陸乩野沒有一絲遲疑的回握住她的手,翻身躍上馬背,和她共乘離去。
身後追兵窮追不捨,殷樂漪沒有擇路的機會,只能馭著馬不斷地往前跑。
這樣危機四伏的時刻,陸乩野卻在不合時宜的注視著殷樂漪的背影。
即便她身上厚重的冬衣將身子盡數包裹起來,但陸乩野還是知曉她衣下的那具身子有多麼的柔軟纖細。
她像一塊細膩溫軟的美玉,又像一朵嬌柔羸弱的花蕊,只需一點點的外力,便能輕易將她損壞、折斷。
可正是擁有這樣一具柔弱身子的少女,卻膽敢孤身騎著馬折返回來,從敵人的包圍中將她救出。
殷樂漪對身後少年的所思所想毫無察覺,只一心想甩開敵兵的追捕。
她太過急切,烏雲越過一個坑窪時馬背上激烈的顛簸了一下,她身子一歪眼看就要從馬背上摔下去,一雙有力的長臂摟住她的腰肢將她撈上馬背,接過她手中的韁繩代替她馭馬。
陸乩野將她的身子按進他胸口,像是擔心她被風雪摧殘,將她被冷風吹落的兜帽再次為她戴上,緊接著又用手護住她的兜帽,讓她側著臉靠在他的胸膛。
他手掌蓋住的地方恰好是殷樂漪的右耳,任憑敵兵的馬蹄聲多麼的震耳欲聾,逃亡路上的風雪多麼凜冽刺耳,陸乩野都為她盡數將其擋住,讓她的世界變得安靜。
殷樂漪掀起睫羽,從陸乩野懷中抬眸偷偷瞧他,瞧見他一點凌厲的側臉和眸中尚未褪去的殺意。
旁人見了陸乩野如此,恐怕都要嚇得退避三舍,再驚呼一句果然是「玉面修羅郎」,人如其名。
可殷樂漪的心中卻絲毫沒有沒有恐懼,反而被一股莫名的安心填滿心口。
她從前分明無比的懼怕陸乩野,然而那些對他的懼怕不知在什麼時候,竟慢慢的就淡了散了。
他們穿過平地,越進雪林,視野不再是一覽無餘。
陸乩野憑藉對地勢的熟悉以密林做掩護,很快讓敵軍迷失在林中,帶著殷樂漪從追捕中脫身。
殷樂漪從陸乩野胸口仰起小臉,「陸欺,我們現在如何回去?」
陸乩野搖了搖頭,「寧王的人跟丟了我們必會回去稟告,他們料想我們要回魏國大營,便會在我們回去的路上布上重重關卡,我們現在回去就是自投羅網。」
殷樂漪拿出輿圖細細查看地勢,想尋一條未被敵軍察覺的隱蔽之路,又聽陸乩野道:「你不用看了,這裡從前是晉國的地界,你覺得那些晉國士兵對此處的了解會比我們少嗎?」
殷樂漪被說服,「可不回魏國軍營我們又能去何處?那些追兵不會貿然放過我們。」
兩軍對戰,敵軍的人闖入對方的布防範疇內,此事可大不可小,即便是刨地三尺對方也必定會將他們兩人找出來。
陸乩野接過她手中的輿圖瞥了幾眼,又仰頭掃視四周,見遠處隱有炊煙升空,便駕馬往那處而去。
「我要是沒記錯,再往前二十里地有個村落,我們先去安頓下來再從長計劃。」
殷樂漪頷了頷首,這是目前最好的辦法了。
冬日晝短夜長,天光肉眼可見的越來越黯,幸而他們在天黑之前趕到了那座村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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