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廷欲言又止,襄王以官職誘他並非是為了藉助越國公府的勢力,而是知他家中被打壓,不及表弟陸乩野,想助他扶搖直上,為襄王剷除異己。
這個異己里便有不為襄王所誘的陸乩野,但他未將這話講出來。
演武場內,殷樂漪面色蒼白的在練著弩箭。
她箭箭虛發,次次不中,卻還是不知疲憊的繼續練著。
昨日陸乩野勒令伺候她的婢子將所存的避子藥盡數丟棄,且吩咐了她院中所有的人,往後都不得給她熬製避子湯藥。
她躺在床榻上因此事根本無法入睡,一合上眼就害怕自己懷上他的子嗣,擔驚受怕了一夜,此刻練弩箭還能略微轉移一些她的注意力。
她練到肩膀無力,弓弩從手裡滑落,一旁的婢子忙來勸:「少夫人今日練的已經夠久了,您又不是要上陣殺敵的士兵,何苦這麼折騰自己……」
殷樂漪睫羽輕顫,若她當真是個能上陣殺敵的士兵就好了,至少可以反抗不用被困在此處。
「我看你是想投其所好吧?」
遠遠地傳來女子囂張跋扈的口吻,「見我表兄是武將,你便想學好弓弩好博他的歡心是也不是?」
陸聆貞夏日裡也是一身富貴打扮,頭上的金簪少說也有十來支,在日光底下晃的人眼花。
她走到殷樂漪面前,趾高氣揚的道:「你把弓弩學的再好也無用,我表兄是不會扶你做正妻的,做個妾室便是你光宗耀祖了!」
陸聆貞每次出現在殷樂漪面前的目的性都極強,先將殷樂漪貶的一無是處,再將她那天上有地下無的表兄高高捧起,讓殷樂漪知曉自己與陸乩野有多麼的不般配,一幅想讓殷樂漪知難而退的模樣。
殷樂漪心中冷笑,瞧一眼身邊的婢子,她心念一動,手撫著額頭有氣無力道:「我頭暈的厲害,想必是暑氣入體,你快些去為我煎些去暑熱的藥來……」
婢子不疑有他,「奴婢這就去,少夫人您可千萬不要再練弓弩了。」
陸聆貞對殷樂漪不屑,「嬌里嬌氣的,怎能堪當我表兄的將軍夫人……」
殷樂漪猛地抓住陸聆貞的手臂,陸聆貞嚇得一愣,反應過來,「好啊你,你竟然裝病,你到底意欲何為?」
殷樂漪鎮定道:「我知曉你喜歡你表兄,想嫁給他做他的正妻。可我若懷了你表兄的孩子,以他如今對我的喜愛,過不了許久便會將我扶為正妻,你以為自己還有機會嗎?」
若是殷樂漪從前說這番話,陸聆貞便要嘲笑她發夢才能做的上陸乩野正妻,但陸長廷對她講的話還猶在耳邊,她縱使心裡一千個一萬個不相信,這會子也有些動容了。
「你跟我說這些幹什麼?想告訴我表兄有多寵愛你教我吃醋嗎?你這個……」
「讓你的人從外面買避子藥回來給我。」殷樂漪急切,「你若不想讓我懷你表兄的孩子,擋你做他正妻的路,即刻就讓人趕快將避子藥給我買來……」
陸聆貞不可置信地看向殷樂漪,「……你、你瘋了不成?」
殷樂漪抿唇,笑容蒼白:「不想懷你表兄的子嗣便是瘋了嗎?」
莫說是一個魏國都城,即便放眼整個大魏,陸少將軍也是無數貴女們的春閨夢裡人。
想嫁於他的女子不知有幾何,便是做妾、做外室,也有數不清的女子甘之如飴,更遑論為他生兒育女了。
可這個妾,她竟不願。
陸聆貞謹慎:「你……你為何不讓府上的人為你熬避子藥?非要求我幫忙?」
「你表兄不願我避子,但我是千真萬確的不想懷他的子嗣。」殷樂漪繼續遊說陸聆貞,「陸小姐,幫我便是在幫你自己,你真的想讓我生下你表兄的第一個孩子嗎?」
天底下就沒有女子願意和第二個人分享自己心儀之人的道理,更何況是讓別人為他誕下子嗣。
陸聆貞一咬牙,招來她隨身的武婢,將此事吩咐給她。
武婢得令正要下去,被殷樂漪叫住,「我要丹藥,要許多瓶,買完後用妝匣裝好帶進來,不要讓人察覺你買的是藥。」
陸聆貞醋得狠瞪殷樂漪,待武婢走後,忍不住質問道:「……許多瓶?我表哥究竟有多寵愛你?莫不是讓你夜夜承歡?」
她一待字閨中女子,說出的話卻十分的口無遮攔。
殷樂漪避開這個話題,「此事還望陸小姐守口如瓶,若讓陸少將軍知曉你幫著我一起,以他的性子恐怕也不會輕饒了陸小姐。」
陸聆貞雖極不想承認,但殷樂漪講的的確是事實。
上回成衣鋪一事她不過刁難了這妾室一次,陸乩野便險些要了她的命,若知道她幫著這妾室避子,陸聆貞不敢想陸乩野會怎麼對她。
思及此,陸聆貞死死地盯著殷樂漪打量,認準她定是因為皮相生的美,才蠱惑了表兄。
但即便表兄只喜歡她的皮相,可對她的寵愛也是可見一斑。
「我表兄如此寵愛你,你為何不願為他誕下子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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