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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卿不疑有他,按照陸乩野的吩咐照做。等將一切準備妥當,他忍不住看一眼陸乩野身側的女子,「敢問少將軍,陸少夫人可是也要陪同審理?不如我騰一間屋子出來,供少夫人休憩,免得詔獄血光衝撞到了夫人。」

陸乩野瞥一眼被帷帽擋住面容的少女,意味不明的笑了聲,「陸少夫人?」

世人皆知陸乩野未娶正妻,喚他妾室一聲陸少夫人也算得上是尊稱。

大理寺卿不解其意,「可是下官喚錯了?」

陸乩野不置可否,斂了笑意,「她跟著我一同審理柳徽,你們都先退下罷。」

他發話無人敢不從,眾人有條不紊的離開了詔獄。

陸乩野推開牢房的門,正要走進去,被殷樂漪拉住了衣袖,「陸少將軍,可否讓我一人去?我擔心太傅見了魏國人會更加怨憤,連我的話也聽不進去。而且陸少將軍又是……殲滅我晉軍的主力,還有……」

陸乩野替她把話說下去,「還有,你不想讓從前的老師知道你委身魏國的將軍,還要靠著向魏國的將軍示好,才能見他一面。」

殷樂漪被他說的面上無光,輕輕頷首。

她坦白地承認,讓陸乩野胸中忽的生出一股無名之火,好像他陸欺在她眼裡便成了什麼見不得光的人,需得藏著掖著才行。

陸乩野目空一切,何時被人如此輕慢過?更何況是一個需攀附他度日的殷樂漪。

「既如此,我便更想看看柳徽在得知你與我的關係後,會怎樣的暴跳如雷。」

他說著便要邁進牢房,殷樂漪急的抱住他手臂,慌亂道:「陸少將軍,你應我這一次,等回去後你想怎樣我都依你……」

陸乩野腳步一頓,回首瞥她,嗤之以鼻:「我便是不應你,在你身上我也能隨心所欲。」

「不一樣的。」殷樂漪豁出了臉面,「這一回你想怎樣我都依,我……我一定迎合你。」

陸乩野直勾勾地盯著她,若非是面紗擋住她的臉,他真想看一看她是頂著什麼樣的神態說出這種與勾引無異的話。

他抽回手臂,冷聲道:「半柱香。」

殷樂漪頷首,不敢耽誤片刻,快步走進牢房。

一卷草垛上靠著個身穿囚服的人,他頭髮花白,蓬頭垢面,整個人看上去奄奄一息,和殷樂漪記憶中的模樣仿佛兩個人。

「太傅,太傅……」殷樂漪走到柳徽面前蹲下,見他沒反應,失聲喊道:「……老師。」

這一聲熟悉的老師,方才讓柳徽轉醒。

他睜開眼,目光已有些渾濁,殷樂漪摘下帷帽,好讓他看清自己,「老師,我是芙蕊。」

「殿下……」柳徽聲音蒼老,「您安然無虞?」

殷樂漪哭著點頭,「老師,學生安然無虞。學生此次能來見您極是不易,學生長話短說。學生想請老師歸降魏國,不要再折損自身了。」

柳徽見得殷樂漪原本喜極而泣,可聽完她這一番話,卻悲痛不已:「殿下糊塗啊!一日為晉國臣,便一世為晉國臣,老臣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若死老臣一人能換得我大晉萬古清名,老臣便是死千次百次又有何妨?」

「老師!」殷樂漪更是痛心疾首,「我知老師忠心為國,可晉國已亡,晉國人還需得活下去!老師是我晉國文臣之首,若您都不願意歸降魏宣帝,魏宣帝只會更加忌憚晉人,老師您讓那些活在魏國看管下的晉國人該如何自處?」

殷樂漪早已將此事想的透徹,「魏宣帝要老師您歸降不止是因老師您的聲名與才華,他更是想借您在晉國的地位告訴我們晉國人,只有歸降於魏國,我們晉國人才能在魏國的治理下順遂的活下去。反之若連老師都不願歸降,我們晉國人的處境只會越來越艱難……」

柳徽在大理寺詔獄裡扛到現在,憑的便是對晉國的一腔忠心不二,但他的所思所想皆是站在他身為臣子的角度,卻從未考慮過晉國子民的處境。

經殷樂漪這一番話他醍醐灌頂,既慚愧又欣慰,老淚縱橫道:「殿下乃明君也……若殿下早生十年,我大晉又何至於此啊……」

殷樂漪得老師一句明君,更是愧的無顏以對,「老師,是芙蕊無用。既護不了家國子民,也護不了您與范陽侯這樣的忠臣良將,是芙蕊無用啊……」

柳徽長嘆一口氣,「江山社稷之事,又豈是殿下一人之力能夠扭轉乾坤的?老臣如今還能得見殿下安然,便是此刻閉了眼下到地府,也算是有臉得見陛下了。」

「老師為晉國已做良多,您的妻女……」

柳徽道:「殿下不必自責,此事與殿下無關,待老臣百年之後自當下去與妻女賠罪。」

「老師,雲莘阿姊還活著。」

柳徽一怔,又嘆了一口氣,「她還活著,老臣也算有個念想。」

殷樂漪勸慰道:「老師還請保重自身,魏宣帝之後必會為您加官進爵,若您能在魏國朝堂有一席之地,晉國人也能好過些。」

「老臣明白。」柳徽雙手作揖,「只是老臣不知殿下如今處境如何?」

「老師,魏宣帝想斬草除根。我眼下……」殷樂漪頓了頓,「我眼下正被可信之人庇保護著,您不必擔心,只是煩請老師出了大理寺之後切莫與人透露見過我和我還活著的消息。」

茲事體大,柳徽鄭重道:「老臣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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