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那畫中兒童正在描的畫更是點睛之筆……他雖是初學,但亦能將畫他的父親畫的入木三分。可見他們父子二人平日裡十分親近,情意深重。」
一幅陳舊的小兒學丹青圖,便能延展出一段舐犢之情。
陸乩野不語,微風從樹繞拂過,落葉殘花紛紛飄下,落在他肩頭、鞋面,他卻也未曾伸手將其撫去。
這一幕落到殷樂漪眼中,讓她竟覺此刻的陸乩野收斂了令她膽戰心驚地鋒芒,身上透出幾分難言落寞。
可陸乩野這樣偏執恣睢的人,永遠高高在上將所有人視作無物,他又怎可能落寞。
「情深義重嗎……」
許久後,他低聲喃喃,凝視殷樂漪的目光愈發地深沉。
殷樂漪摸不透他的心思,但這幅畫讓她想到了她的父皇和母后。
一個與她天人永隔,一個與她不得相見,她心中酸楚。
「陸少將軍,你若不喜此畫也還請莫要丟棄,還於我便是。」
「你既贈我了,這幅畫便是我的了。」
言下之意便是不會還她,亦不會丟棄。
他心思深沉,說話也極少直言不諱,總是九曲十八彎的讓殷樂漪去猜的心思。
若非殷樂漪和他打過將近半年的交道,對陸乩野有了些許了解,定然很難猜透他這句話的真正含義。
殷樂漪柔聲道:「那還請陸少將軍妥善保管那幅畫,別再讓佳作蒙塵。」
她一抬首,見他陸乩野肩頭還覆著落葉,正是向他示好的時刻,心中一動。
她朝陸乩野跟前走了幾步,伸手輕輕拂下他肩頭的落葉,正要將手收回時,腕子被他一把握住。
殷樂漪錯愕,「陸少將軍,我只是為你拂掉落葉……」
「殷姮。」陸乩野冷峻的眉眼好似也被春風拂過,冰雪有了消融之跡,「你可真是能誤打誤撞。」
他話中有深意,但殷樂漪在他面前吃過好奇心的虧,追問說不定會惹禍上身。
「只要陸少將軍喜歡便好。」
殷樂漪說了一句挑不出錯處的討巧話,果然陸乩野並未動怒。
「公子——」
傅嚴匆匆而來,見桃花樹下站著一對璧人,公子正握著芙蕊公主的手,他自知來的不是時候,輕咳一聲轉過了身。
陸乩野問:「何事?」
傅嚴從懷中掏出一封請帖,呈給陸乩野,「十三皇子今日派人來府上送了請帖,邀公子去教坊司一敘。」
陸乩野鬆開殷樂漪的手,接過請帖打開看過後,若有所思。
太子未立,所有皇儲之中,襄王赫連殊和十三皇子赫連鴻是繼任太子之位呼聲最高的人選。
赫連殊在朝堂上又一向有賢德之名,聲譽極佳。十三皇子在這個節骨眼上邀他去教坊司,拉幫結派之心太過明顯。
思及此,陸乩野合上請帖,瞧一眼身側的殷樂漪。
殷氏皇族被關押之地從赫連鴻口中探出是最快的,陸乩野也想看一看赫連鴻特邀他去教坊司那等風月之地,究竟是存了什麼心思。
「公子,還有一事。」傅嚴看了看殷樂漪,「教坊司畢竟是風月之地,屬下特讓人去打聽了一番。說是今夜從前晉國太傅之女要在教坊司掛牌,許多達官貴胄今夜都要前去……」
「……晉國太傅之女?」殷樂漪面色一白,追問傅嚴,「你可是聽錯了?」
傅嚴請示陸乩野,陸乩野頷首:「講。」
「消息都在都城裡傳遍了,就是晉國太傅之女沒錯。」傅嚴又望向殷樂漪,委婉道:「公主,晉國重臣家中的子女到了魏國,男子大多為奴,女子大多充入教坊司。」
殷樂漪面若死灰,她忽然抓住陸乩野的手臂,懇求道:「太傅之女與我情同姐妹,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情義非常人能比。陸少將軍,請你帶我同去教坊司……」
陸乩野沒有立刻應下,「傅嚴也說了,今夜去教坊司的達官貴胄眾多,你一女子前去本就惹眼,更何況你……」
他視線落在殷樂漪的容顏上,「去了必定惹出事端。」
「我可扮作男子!」
「即便扮作
男子,你去了又能如何?「陸乩野一針見血,「殷姮,你救不了她。」
殷樂漪抓陸乩野手臂的力道更緊,哽咽道:「我只是想去見一見她,陸少將軍且放心我必不會給你惹出事端,也不會讓你為難……」<="<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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