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典發現了姜楹，興高采烈喊著娘親，一蹦一跳來到姜楹面前。

「娘親，你來了，你是來接我回去的嗎？」小典因為貪玩出了一身汗水，鬢邊的髮絲都弄濕了。

姜楹拿出手帕給小典擦拭汗水，又輕聲細語地詢問她。

卻看到一個恍惚的身影，抬頭一看正是面無表情的皇帝，以及站在他身旁的王淑。

皇帝玄衣錦袍，劍眉斜飛，深邃銳利，站在那裡，宛若一座巍峨的玉山，讓人生畏，而站在他身旁的王淑，淡青色直曲袍，白皙如玉的臉龐，嬌小的身軀，若隱若現的笑容。

兩人就這樣站著，就像是一對碧人。

姜楹低頭給皇帝行禮，而皇帝此刻表現得很是冷漠。

「嗯，姜娘子你帶小典回去吧。」這樣冰冷的語氣，上一次還是在兩人時隔多年初見的時候，那個時候的皇帝也是這樣冷漠，看她就像是看陌生人一樣。

難道皇帝真的想開了，真的要放過她了！

姜楹應該高興的。

她點頭，面無表情，牽著小典離開，只是她好像沒有預想中的高興，心卻好像突然被劃開了一道口子，有無數根細線拉扯著，眼中是複雜的情緒。

一步都無比艱難。

皇帝的目光緊緊跟隨著那抹單薄的身影，直到她消失在遊廊之中，他發狠了不去見她，可是再次見到姜楹，自己全部的心思全部放在姜楹身上。

她似乎並沒有受他的冷落感染，依舊是沒心沒肺的樣子。

想到這裡，皇帝口中全部都是苦澀，雙手攥緊，深深嵌進手心，沒有差距到疼痛。

他雖然是不說話的，但腳下的步伐卻出賣了他的心。

王淑瞥見皇帝的反應，知道陛下心中只有姜娘子，雖然自己抱有希望，但看皇帝這樣子，也知道自己沒有任何機會了。

她不是一個胡攪蠻纏的人，也不會弔著一顆樹不放，上前說道：「陛下，看來姜娘子心中還是有您的，只不過她越不過心裡的那道坎。」

第123章

都是我的錯

姜楹以為皇帝看上王淑了，心中有道不清意不明的滋味，她無意揪著袖子，眉頭緊縮著，其中翻湧著許多難以述說分情緒，但她也很快緩和過來了。

是她自己做的決定，如今這樣的情況不是她所希望的嗎？

她囑咐小典以後還是不要去找陛下，萬一惹來皇帝的不快就麻煩了。

小典聽了，也沒有多問什麼，認真聽著娘親的話，既然娘親讓她不要找陛下，她就不找陛下玩，她已經長大了，逐漸知道君臣有別了，陛下對自己再好，她也不敢僭越。

她隱隱約約也知道娘親和陛下其中牽扯不清的關係。

「所以娘親是想要讓陛下看上王娘子嗎？」小典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骨碌碌的轉著，滿是好奇。

姜楹沒想到女兒會這麼直接的說，但也沒有隱瞞什麼，隨即點點頭。

她也不打算瞞著小典，小典這麼聰明，瞞著她也沒有用，以免得母女二人生嫌隙。

「如果娘親你喜歡陛下的話，不必為了我委屈求全，女兒希望娘親你身邊能有一個愛你的人。」

經歷過許多事情的小典也成熟了許多，不會像小時候那樣無理取鬧了，她不希望母親為了自己一輩子都守寡，她也能感受到陛下對娘親的感情。

姜楹凝視著女兒的小臉，眼神含情，閃爍著光芒，似乎有點點星光，她嘴角不由上揚，微微點頭。

她欣慰於孩子的懂事。

天幕高闊，雲捲雲舒，微風不燥，空氣中到著淡淡的清香，拂過臉頰，陽光明媚灑下來，照在人身上正好，不熱，讓人忍不住外出散心。

在小典的央求之下，以及秋水的百般勸說之下，姜楹最終還是答應了陪同小典去騎馬。

姜楹有好些年沒有騎馬了，有點生疏了不敢輕易上馬，只是遠遠眺望著小典。

她看著小典仰著頭，興奮地跨上馬貝，又蹦又跳，雙手用力抓著韁繩，嫻熟的樣子，用腳輕輕磕著馬腹，身子隨著馬兒上下起伏著，孩子的歡聲笑語頃刻間響徹整個大地。

秋水在姜楹身後，忽然對她說笑道：「娘子比以前膽小了。」

這話是什麼意思？

她被秋水突如其來的一番話給嚇到了，清澈明亮的眸子滿是疑惑，泛起點點漣漪，疑惑著望著秋水，柔聲問候：「怎麼會這麼說？」

秋水繼續笑道：「以前娘子膽子可大了呢，天不怕地不怕，就算是騎馬摔了，也不覺得害怕，如今還沒有上馬呢就開始害怕了。」

「是麼。」姜楹面上一陣羞澀，黛眉蹙起，不敢想像以前的自己在其他人眼中是多麼大膽的一個小娘子，如今這樣子，大概是自己如今有了軟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