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顧維沒用力,領帶系得松,白鴿用舌頭一頂就把領帶頂出去了,頂出去後白鴿又開始罵顧維,顧維一親他,他就張開牙使勁兒咬顧維,把他嘴唇跟舌頭都咬出了血。
顧維來了氣,直接把領帶繫緊了,白鴿舌頭都頂麻了也沒能把領帶給頂出來,沒一會兒被他咬著的那截兒領帶就被他的口水弄得濕透了。
舌頭跟牙都用不了,白鴿不能罵人也不能咬人了,顧維倒是來了勁,倆人隔著領帶接了個又潮又濕的吻,顧維還隔著領帶勾他舌尖,順著領帶往他牙膛上掃。
顧維終於滿意了,貼著他耳朵說:「你這張動不動就罵人咬人的破嘴,就該永遠堵上,最好除了會叫c之外,什麼話都不要說才好。」
繩子,綁人,膠帶,捂嘴。
繩子,膠帶,繩子,膠帶。
最後白鴿腦子裡只有這兩樣東西,自己躺在床上想了半天,最後又一股腦全都推翻了。
不會的,一定是他長了瘤的腦子自己瞎想的,顧維不會真的要殺他。
肯定是多想了,萬一顧維買那些東西是有別的用處呢。
可是,還能有什麼別的用處呢?他幹什麼的時候會用到這兩樣東西?
白鴿想得頭疼,天花板直轉,眼前一會兒白一會兒黑,爬起來往嘴裡扣了一把藥,吃完就睡了。
白鴿周末跟老林一起去釣魚,老林選了個挺好的地方,有太陽,風也小,還帶了防風帳篷,老林不愛待在帳篷里,穿著軍大衣,戴著大皮帽,臉捂得嚴嚴實實,就露雙眼睛。
老林釣魚的時候特別入神,能進入無我境界,眼睛裡只有那根魚竿,一坐就是一整天。
白鴿沒心情釣魚,穿著他最厚的羽絨服坐在帳篷里,魚竿搭在椅子上,他手裡還抱了個暖水袋,下巴縮在衣領里,他也一動不動,不過不在「無我狀態」,他在想自己會怎麼死。
顧維真的恨透了他,恨不得殺他。
白鴿想起之前刷視頻刷到的那些午夜碎屍案,從帳篷里伸出腳,踢了踢老林小腿:「老林,你釣這麼多年魚,有沒有釣到過不好的東西。」
「啥?」老林正在「無我」呢,白鴿突然說話,他沒反應過來,「啥不好的東西。」
「就是,你除了釣過魚之外,還釣沒釣上來過別的東西?」
「這河裡不是大魚就是小魚,除了一些垃圾或者水草掛魚鉤上了,我還真沒釣過什麼別的東西,」老林開始發散思維,但發散得不多,「你是想問這河裡是不是有水怪?」
「不一定只有水怪,」白鴿收回腿,盯著魚竿說,「也許還會有屍體。」
「操……你別嚇唬我。」
老林雖然四十了,但他對這方面膽子是真小,拍拍胸口緩了兩秒鐘,突然想起來什麼,聲音都小了。
「你別說,你還真別說,我的一個釣友群里,有人以前還真釣上來過屍塊兒,就裝在超市里裝海鮮的那種特別大特別結實的黑色袋子裡,屍塊兒上裹著保鮮膜,先裝到黑色袋子裡,再裝到尼龍袋子裡,袋子口用繩子扎得緊緊的,估計拋屍的時候袋子上是綁著石頭的,可能是綁石頭的繩子鬆了,屍塊兒就順著水流飄,最後被釣魚的人給釣上來了。」
白鴿越聽,心裡越涼,他現在滿腦子都是顧維要殺他。
他還一直幻想,顧維會怎麼殺他。
白鴿還記得脖子被顧維掐著的感覺,好像馬上就要窒息死了,但顧維最後往他嘴裡渡了口氧,有了氧氣他就繼續喘氣。
下次顧維或許會直接掐死他或者用繩子勒死他,然後扔到荒郊野嶺的山外,讓野狗野狼禿鷲什麼的吃他的屍體。
顧維還精通手術刀,也可能把他分成一塊一塊,就像老林說的那樣,沉到這種大河裡,運氣好一輩子都會在水底下沉著。
可是白鴿不喜歡荒郊野嶺,想到禿鷲那個尖嘴不停啄他身上的肉,他已經開始發疼了。
他也不喜歡水,冬天河面凍得邦邦硬,水底下太冷了,他光這樣坐在河邊都覺得冷。
除了白鴿想的那些,這兩年的電視不也總拍這些東西,顧維也可能帶著他爬山,把他從山頂上推下去,或者帶他出海,把他推到大海里,也有可能去潛水,把他鎖在海底,抽他氧氣瓶,直接上演「隱秘的角落」跟「消失的他」。
白鴿魚竿動了,魚漂上下在浮,他的呼吸心跳也跟著魚漂上下浮。
老林看他一直不動,催了兩聲白鴿也沒動靜,直接急了,放下自己的魚竿,拿起白鴿的魚竿往上拉魚。
「這肯定是條大魚,沒跑了。」老林特別興奮,兩個手都在使勁兒。
最後釣上來,真是四五斤重的大魚,老林嘎嘎樂,把魚扔進漁網裡紮好口,放進旁邊裝了水的桶里,看了又看:「這條魚真大,晚上你跟顧維可以回去喝魚湯吃魚肉了,這條魚能做兩吃。」
白鴿心臟不再上下抖了,他不想回去,歪著頭瞅了眼桶里的魚說:「我今天去你家吃,想吃嫂子做的魚了。」
「行,一會兒跟我回去,讓你嫂子把魚給燉上,她雖然天天嫌我釣魚,但是燉魚的手藝是一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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