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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沒聽到顧維搭腔,白鴿嘴唇一抽,「嘖」一聲:「看樣是沒有,我白想了這麼多天。」

兩個人有個腥風血雨的開始,但過去八年了,竟然磨合出了一套非常平衡的相處方式,那就是一個死皮賴臉,一個裝聾作啞。

一般白鴿問十句話,顧維能回一句,還是挑著回的。

顧維從前往後擼了下濕頭髮,朝浴室門口側了側下巴,嘴角往下抿著,突然出了聲。

「你不是戒酒了嗎?」

白鴿盯著他看了幾秒鐘,突然樂了:「戒了戒了,早就戒了,我這不就是說著玩兒嘛,你是不是就聽見這一句了?放心吧,不會再吐髒地毯了。」

但說完這句話,白鴿又想起來,上一回他就被顧維捅吐了,醫生還說了,嘔吐是症狀之一,以後可能還會吐。

以前白鴿有很重的酒癮,人總是會在某些方面墮落沉迷,白鴿以前有兩大愛好,一是顧維,二是酒。

白鴿酒量好又愛喝,有事沒事兒就喝點兒,喝多了就愛折騰顧維,顧維很煩他。

有一次白鴿喝大了,一回家就吐在了地毯上。

當時顧維看著髒地毯就瘋了,扒了醉鬼的褲子在他屁股上扇了好幾巴掌,差點兒把他的皮扇爛。

白鴿反抗,但沒能掀開顧維壓著他的手腳,就那麼被他打了很長時間。

要擱平時,白鴿不會讓顧維單方面壓制那麼長時間。

顧維從小練跆拳道,身手好,白鴿倒是沒特意練過,但他都是實操,是跟人從小打到大的。

顧維出的都是明招兒,白鴿出的都是陰招兒,他倆打過幾次,基本上都是平手。

但那次白鴿喝醉了,反應遲鈍,手腳發軟,喝醉的白鴿不是顧維的對手,反抗了半天都沒用。

白鴿屁股疼了好幾天,不能坐,吃飯都是站著吃的。

白鴿心裡一直窩著一口火下不去,又一次喝醉之後,趁著顧維睡著了,把人捆了。

因為多巴胺功能紊亂,顧維有癮症,外加嚴重的生理跟心理潔癖,當年的第一回是跟白鴿,後來也只接受得了白鴿。

在外人眼裡,顧維從小就是別人家的孩子,家境好,長得好,小時候成績好,長大了成熟穩重,高高在上的白月亮,天上珠,一切美好的詞兒都能套在顧維身上,除了人冷淡了點之外,沒有別的缺點。

但白鴿卻把白月亮那層白光扒了個乾淨,看到了顧維內里最真實的模樣。

只有白鴿知道,顧維瘋起來的時候,眼睛裡是有火的。

白鴿知道顧維的惡,知道顧維的扭曲跟癮癖,知道顧維所有的黑暗面。

白鴿又用了八年的瘋,往顧維肉里,骨頭裡,魂兒里灑了刻著白鴿名字的毒。

白鴿讓顧維非他不可,顧維現在也只有白鴿,顧維也只會在白鴿面前展示自己最不為人知的一面。

沒辦法,白鴿就喜歡顧維,他只要顧維。

而能解顧維身體裡那口癮的,也只有白鴿。

他們倆之間,是恨,是禁錮,是囚籠,也是解不開的纏繞。

白鴿到現在還記得,顧維動不了,額頭跟脖子爆著青筋的模樣。

「白鴿,你是不是只會用這招兒?」顧維雙眼血紅,恨不得殺了白鴿

「怎麼的,你想玩點花樣兒?」白鴿坐在床尾的沙發上,抽著煙,翹著二郎腿欣賞著顧維,「招兒不在花,好使就行。」

後來顧維被鬆開之後,直接把白鴿的酒櫃給砸了,連白鴿收藏的那些很難得的酒都砸了個稀巴爛。

白鴿看著一地的碎酒瓶,各種紅的白的液體混在一起,就跟案發現場一樣恐怖。

空氣里都是酒精味兒,白鴿聞了又聞,心疼地哎呀哎呀了好半天,抓耳又撓腮,最後冷靜下來後,默默收拾了一地狼藉,還下定決心戒酒。

那事兒都過去好幾年了,現在冷不丁提起酒,兩個人都不約而同想起了那件事,顧維看了白鴿一眼,轉過頭繼續洗澡。

「哎,顧維,」白鴿下巴一抬,笑著問,「你是不是,也想起來那次砸我酒櫃的事兒了?」

白鴿沒指望顧維能回答他的問題,顧維洗完了,抽了條毛巾擦乾頭髮上的水,眼睛看向浴室門,又說了一句:「還沒吃。」

回答的不是這句,但白鴿現在的腦迴路已經完全適應了顧維這種東一頭西一頭的反應,知道他回答的是他問他吃沒吃晚飯的事兒。

「那我去煮兩碗面,正好買了菜。」

白鴿說完,曲著手指敲了敲浴室門,轉身去了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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