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俊成？」

「……」

顧明臻默默摸了摸額頭，覺得他自己故意保留的一點神秘感已經被秦晉破壞完了。

「是莫寧。」顧明臻也不再隱瞞什麼。

果不其然，他這句話說完，秦晉那邊一下子就沒聲了。

顧明臻這會也忍不住嚴肅了起來。

秦晉在電話對面沉默了大概十幾秒的樣子，然後道：「我想知道你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顧明臻思考了一下，道：「我給你看一樣東西。」

「好。」

返回到初始界面，顧明臻找出侯長亭跟莫寧的親密照，思考了一下，他把最親密的那一張打了馬賽克，才全部發給秦晉。

秦晉也沒想到顧明臻居然會拿出這麼硬的照片來，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過了一會，秦晉問：「誰給你這些東西的？」

顧明臻道：「張俊成。」

「他？」秦晉的語氣很明顯就不對了，「他能搞到的東西，很可能就不是秘密了，你沒有把這件事告訴別人吧？」

顧明臻愣了。

他百密一疏。

太相信張俊成了。

但他忽略了一件事，這個東西並不是張俊成自己獨有的，如果是張俊成獨占，那麼他放心也還是有原因的，但不是。

而且張俊成那個朋友的人品他根本沒有辦法保證。

想到這裡，顧明臻脊背後面竟是猛地滲出許多涼意來。

「怎麼了？」

秦晉很敏銳地覺察到了顧明臻的異樣。

顧明臻默默吸了一口氣，然後道：「我好像做錯了一件事。」

「你該不會——」

「對，我把這件事情告訴莫寧了。」

顧明臻話音剛落，他就聽到秦晉微微吸了一口涼氣。

「我是不是做了一件蠢事？」顧明臻說出這句話自己都有點想笑。

秦晉在電話對面有點想笑，卻又笑不出來，最終他嘆了一口氣，道：「算是吧。」

說完這句話，秦晉又緊接著補充道：「你最近出門一定要小心，莫寧這個人做事非常極端，他怕他會有什麼不好的想法。」

「有這麼嚴重？」顧明臻吃了一驚。

「有。」秦晉無奈道：「你是不知道，他上高中的時候有同學當面罵他，結果當天晚上被他堵在教學樓里用板凳砸破了腦袋。」

「……」

顧明臻摸了摸手背，最終不動聲色地道：「好，我知道了，會小心的。」

「乖。」

顧明臻聽到秦晉這個字，忽然就有點炸毛了，不過一下子卻又憋過去了。

不知道為什麼，最近他總是因為秦晉的一兩句話或者一兩個舉動變得有點煩躁。

顧明臻把這歸結於自己的心情不好。

但其實他跟其他人相處的時候也不會發生這些事。

「還有事嗎？」秦晉見顧明臻不說話，便主動道。

顧明臻默默回過神來，忽然就沒了聊天的興致，「沒事了，你早點休息吧。」

「心情不好？」

秦晉現在像是完全摸准了顧明臻的脈門一般。

顧明臻這會倒是真的有點惱火了，不由得道：「沒有，我要洗澡了，掛了。」

「心情不好就早點睡，改天請人給你按摩。」

秦晉說話的語氣很溫和，這會顧明臻的火頭漸漸過了，又覺得自己剛才的語氣有點過分，便淡淡道：「好，你也早點休息。」

「好，晚安。」

掛了電話，顧明臻自己按了按太陽穴，一邊往浴室走，一邊想著最近自己確實有點意氣用事了。

好像特別容易情緒化，特別容易作。

他不應該這樣的。

他要控制自己。

去了浴室，顧明臻泡了個澡，一邊泡澡，一邊想著剛才的事，顧明臻又主動給秦晉發了一條簡訊。

——最近我確實情緒化了，你多包涵。

很快，他收到了秦晉的回覆。

——導演找你茬了？

顧明臻本來還有點害臊，看到這句又是哭笑不得。

不過他心裡還是很高興的，一下子也輕鬆了不少。

——沒有，就是狀態不太對，各方面都不太對。

——你覺得是為什麼？

看著秦晉的簡訊，顧明臻自己一下子愣住了。

對啊，是為什麼？

他也想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