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確實如侯長亭所說的，是個反派但不是個真正的壞人。

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太聰明，聰明反被聰明誤。

想到侯長亭，顧明臻也就又想到了莫寧，然後想到這兩人之間的事。

他覺得真的很奇怪。

侯長亭明明表現出來是不喜歡男人的，為什麼會對莫寧感興趣？

還是說，這本來就驗證了一個俗話——恐同即深櫃。

胡思亂想了一會，顧明臻再看時間，不知不覺就到了凌晨，他深吸一口氣，關了手機跟劇本，睡了。

因為身邊基本沒什麼打擾的煩心事了，接下來幾天，顧明臻的狀態就好了很多。導演也就沒有一開始那種嚴格和恨鐵不成鋼的感覺了。

而且接下來的幾天，演員也都漸漸混熟了，彼此在場下有什麼意見也都會直說。

這個電影預計拍攝時間是三個月，拍攝進行到一個月左右的時候，大家基本是無話不談了。

顧明臻在這期間跟秦晉見了兩次，這兩次秦晉都學乖了，去離顧明臻住處有一段距離的地方訂酒店，然後讓助理把顧明臻接過去。

這樣一來，倒也沒有之前的劇組那麼張揚，而且秦晉如果出現在劇組，也確實很奇怪。

中途的時候顧明臻還去給那個代言的APP唱了主題曲，這首主題曲發行的時間也恰好是在殺青的前幾天。

主題曲爆了一小波，然後第一批殺青的通稿一出來，又給顧明臻帶了一部分熱度，很快，顧明臻的微博粉絲就漲到了四百多萬。

之前顧明臻微博的粉絲就是兩百萬上下的樣子，一下子因為這兩波熱度漲了兩百萬，算是火了一把。

說起來也有點奇怪，侯長亭明明在片場是個很博愛的性格，但偏偏在微博宣傳上格外傾向照顧顧明臻。

基本上顧明臻有關於宣傳的微博他都轉了，其他的主演都沒有這樣的待遇。

這兩百萬的粉絲裡面還有一部分是侯長亭那邊過來的，因為侯長亭微博都兩千萬粉絲了，而且活躍度也很高。

最近這幾天，兩家的粉絲互動也很多，還有人暗戳戳開始在論壇放兩人的真人CP。

這天顧明臻刷微博看到有一個把他拍的GG跟侯長亭之前的現代劇剪輯起來的腐向MV被瘋轉就覺得有點不對勁。

於是顧明臻就把小朱叫了過來。

「這是公司的意思？問過侯哥了嗎？他不是很討厭同性戀，怎麼還這麼炒，萬一到時候兩家翻臉了怎麼辦？」

小朱是完全不知道這件事，聽到顧明臻的質問一時間也有點懵逼，然後他看了一下那個MV，裡面居然還有隱晦的床戲。

這下，小朱也覺得事情嚴重了。

於是他就連忙電話聯繫了李維。

兩人通了電話之後，李維聽到這個情況就很嚴肅地道：「絕對不是我們這邊買的，炒CP這種事情本身就很容易反噬，更別說現在還在電影宣傳期，根本就是搞壞口碑啊。這件事我會去打聽的，看看到底是什麼人在偷偷使壞。」

李維的電話掛斷，小朱跟顧明臻對視一眼，都覺得這件事很有蹊蹺。

既然不是盛星這邊的自主行為，那還能是誰？

侯長亭要炒CP也沒有那個道理，畢竟他維持人設都維持了那麼多年，一直都是非常淡定內斂的溫柔男士形象，根本沒有必要為了一個電影這麼拼。

「是不是有人故意想黑我？」顧明臻問小朱。

小朱皺著眉頭想了想，道：「說是黑的話其實有點勉強，畢竟顧哥你看這宣傳的力度，也是花了不少錢，而且炒腐向CP也不是什麼致命的硬傷，最多算一個小黑點。沒必要啊是不是？真正要黑人，也應該是抓著黑點黑，他這樣還幫你吸粉了。」

顧明臻自己思索了一會，也搞不清楚這件事，便道：「既然不是我們做的，也就沒必要心虛，就看是不是有人故意的，或者單純是粉絲自主行動呢？」

小朱看了顧明臻一會，忽然就忍不住道：「其實……我感覺，有可能是侯長亭那邊的人幹的。」

「他？」顧明臻皺眉，「不可能吧？」

「就是因為最不可能，所以大家都不會去查他啊。」小朱如是說，「而且你看，最近侯長亭跟顧哥你互動那麼頻繁，說不定就是為了這次炒作造勢？」

顧明臻聽著小朱的話覺得有點道理，但想了想，又覺得邏輯不對。

「這樣吧。」小朱道，「我找個朋友去調查一下那些視頻博主的來歷，看看他們是哪個營銷公司的，然後順藤摸瓜，看看能不能找出什麼來。」

「這個可以，那你去吧。」

「好。」

小朱說完，就轉身走了。

顧明臻看著小朱離開的方向，倒是自己也開始懷疑侯長亭了。

他是知道侯長亭跟莫寧事跡的人，所以這回心裡非常猶豫。

侯長亭喜歡他？想想也不是。

但偏偏又對他在微博上那麼熱絡，這是有什麼目的嗎？

顧明臻想了好一會，都沒法想出來侯長亭切實的動機，他一直覺得侯長亭對他在現實中還算是疏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