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 林衍看到了一張蒼白又倔強的臉。

顧明臻的眼睛細長, 睫毛微微垂著，裡面是淡漠而冷色的光。

這張臉和這個神情讓林衍恍惚了一秒——他記得很早的時候，在那個陰冷的山洞裡, 那個人也是用這種眼神看著他。

即便是到了這種處境，也不願意放下一點架子，說些讓自己開心的話嗎？

林衍陡然火起，然後他就狠狠掐住了顧明臻纖細的脖頸，將顧明臻按在牆上，然後猛地低頭吻了上去。

他手下的勁非常大，顧明臻被他掐得生疼，而唇舌之間瀰漫著的，也不是什麼情|欲的熱潮，而是疼痛和火辣。

顧明臻死死閉著眼，咬緊牙關，不讓林衍深入，卻也不刻意去激怒林衍。

就這麼無聲地反抗著。

不知道為什麼，他對眼前這個林衍存有一種原始的恐懼。

也許是在那個山洞裡不吃不喝被餓了那麼久地陰影吧。

李瀟走之前帶給他的絕望現在都揮之不去。

林衍吻了幾秒，沒有得到任何反應，便猛地一甩手。

顧明臻沒有防備，整個人順著慣性側倒了下去，額頭便重重地磕在了地上。

疼。

這是他唯一的反應，

頭被撞了，顧明臻就覺得疼痛從眼前像潮水一般地在整個頭部炸開，仿佛就要湧出來把他撕裂一般。

可林衍又湊了上來。

這一次顧明臻沒有再去嘗試不激怒眼前這個人，他下意識地便拼命反抗起來。

結果這一次顧明臻被林衍扇了兩個耳光，又踹了一腳小腹。

他徹底動彈不了了。

顧明臻蜷成一團，攥著修長而蒼白的手指在地上喘氣的時候忽然就很恨自己，為什麼沒有把這個脆弱的身體鍛鍊得好一點？

如果他還是沈凌的殼子，起碼也能跟某人拼個你死我活。

還有……

秦晉呢？

林衍居高臨下地看了顧明臻兩秒，冷笑一聲，抓起了一旁的領帶，把毫無反抗之力的顧明臻捆了個嚴實。

而就在這個時候，顧明臻喘著氣，冷漠地開了口：「你這次如果……不殺了我，我以後一定、一定讓你……生不如死。」

林衍聞聲，頓時輕蔑一笑，然後他就伸手捏了捏顧明臻被他扇紅的俊臉，低聲道：「你現在應該想的是一會怎麼好好取悅我——嘶——」

是顧明臻猛地側過頭，咬住了林衍的手指。

而在林衍想要動手去掰他的臉時，他又張嘴呸得一聲將那手指吐了出來。

這個行為顯然又激怒了林衍。

不過林衍沒有再打他，而是粗暴地抓起被子塞住了顧明臻的嘴，然後直接撩起了他腰間薄薄的布料，掐住了那纖細白皙的腰肢。

林衍的手接觸到顧明臻腰部的皮膚，讓顧明臻整個人都如同被下了油鍋的魚一般，猛地彈跳了一下。

林衍神經質一般地吃吃笑了一聲，動作反而更粗暴了。

腰間的皮帶被林衍按住，一點點往下扯，而顧明臻的心則是一點點往下沉。

秦晉怎麼還不來？

這是他腦子裡唯一的念頭。

腿部被林衍整個人坐住，疼痛不已又動彈不得，兩隻手被捆在頭頂，掙扎也只會帶來痛楚。

難道他這輩子也要被毀了嗎？

顧明臻微微喘著氣，心裡除了憤怒，更多的是絕望。

撕拉一聲，牛仔長褲也被扯了下來，顧明臻的兩條腿接觸到了空氣，頓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說實話，你這個小白臉的身子還真是極品，也難怪秦晉那麼喜歡。」

說著，林衍還讚賞一般地緩緩撫摸了上去。

這讓顧明臻除了噁心便沒有其他的想法了。

這樣的對待，還不如讓他去死。

眼看著林衍的手緩緩順著大腿向上移動，顧明臻心一橫，頭一偏，便猛地朝一邊銳利的牆角撞了過去。

砰地一聲悶響。

顧明臻直接把自己撞得快要昏死過去。

不過跟那些所謂的電視劇場景不一樣，顧明臻並沒有撞得頭破血流。

而林衍倒也是被他這個行為給嚇住了，連忙起身去查看顧明臻的頭部。

不過翻看了一下，林衍發覺顧明臻並沒有真正把自己撞出什麼問題，便嘲諷地笑了笑。

就在林衍伸手捏住顧明臻的下巴，看著他那眼神有些渙散的瞳孔，準備警告兩句的時候，外面的大門被大力地撞開了。

林衍瞳孔驟然收縮，然後他便憤怒地狠狠扇了顧明臻一個巴掌，起身就往外沖。

顧明臻被林衍放開，只覺得四肢百骸，沒有一處不痛。可意識到救兵來了，顧明臻又拼命地掙動起來，想要用床單裹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