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臻還是有些不信。

但現在這情況, 倒是由不得他不信了。

想了想, 顧明臻問：「那秦總，您送我花，是什麼意思？」

「還能有什麼意思？」秦晉淡笑著反問。

顧明臻遲疑了兩秒, 末了輕笑道：「那我是不是該受寵若驚一下？」

秦晉微微一笑：「受寵若驚就不用了，只要你以後不說什麼好聚好散的話，乖乖跟著我就好。」

看起來好像是個天大的恩賜？

不過顧明臻並沒有秦晉想像中的高興，他這個時候微微眯了眯眼，露出一點漫不經心地笑意，道：「秦總，您是不是搞錯了一件事？」

「什麼？」

「昨天我說好聚好散，是我自己的決定，秦總你同意與否，都跟我無關。」

顧明臻說出這話，也覺得自己是冒了大不韙，但秦晉的態度，讓他很不滿意。

你說了算就算？

呵，現在是我說了算。

顧明臻這句話說出來，果然，對面的秦晉就靜默了。

幾秒之後，秦晉懶洋洋地笑了笑，「寶貝還在鬧脾氣？」

秦晉的過於自信實在是讓顧明臻頭疼。

不過顧明臻也可以理解秦晉為什麼會這麼自信。

確實，帥氣多金，人也還算溫柔，這樣的金主對於那些小白兔，金絲雀來說實在是夢寐以求的。

但顧明臻不是小白兔也不是金絲雀。

他受不了秦晉這種溫水煮青蛙式的沙文主義。

笑了一聲，顧明臻道：「秦總，從始至終你都把我當成一個小玩意，高興的時候逗一下，不高興的時候就扔在一邊。可我這人向來脾氣不太好，不喜歡被人當成玩意。」

顧明臻的這番話著實是讓秦晉意外了一番，他笑了笑，說：「我原以為你不是這麼任性的性格。」

「不，我從來都是。」

顧明臻微微有點冰涼的語氣似乎讓秦晉想到了一些事，所以心裡倒是真的愧疚了幾分。

於是秦晉在電話對面沉吟了兩秒，然後他正色道：「過去的事我多少有做得不對的地方，不過以後，不會再發生這種事了。」

顧明臻挑了挑眉，沒說話。

他很喜歡看著秦晉這樣的人吃癟。

而且，他也不蠢，犯不著趕盡殺絕。

所以把秦晉晾了那麼一會，顧明臻自己笑了笑，給秦晉和自己一起下了個台階。

「既然秦總都這麼說了，那我還有什麼好說的？」

秦晉聽著顧明臻有點得意，有點狡猾的語氣，心裡牙，牙也癢，恨不得就把顧明臻按下來就地正法。

而這麼個想法一冒出來，就像癌細胞一般，瘋狂滋長起來。

最終秦晉搖頭低笑了一聲，「可算是敗給你了，晚上等我。」

？

顧明臻眉頭一動，「秦總要過來？」

「怎麼，不歡迎我？」

「好啊。」顧明臻悠悠然答道，「不過今天秦總你要悠著點，我明天要拍戲。」

「你這算是蹬鼻子上臉了嗎？」秦晉戲謔著笑道。

顧明臻淡笑一聲，隨手拿過一根煙點燃，「我？還不是秦總願意。」

一句話，讓秦晉準備立規矩的心徹底裂了。

這狡猾的小鬼，秦晉真是恨得牙痒痒，卻又愛得不得了。

這一次對壘，秦晉算是一敗塗地。

掛了電話，顧明臻隨手將手機甩到一邊的沙發上，就開始有滋有味地抽菸。

晚上得好好跟秦晉說說電影的事了。

他可不傻，好不容易現在讓秦晉服帖了點，當然要趁機好好撈上一把。

·

顧明臻這邊算是如魚得水，暢快無比，可徐斐這邊則是已經鬧得人仰馬翻了。

空運玫瑰的事情劇組所有人都知道了，一些人在感嘆，一些人在幸災樂禍。

徐斐跟顧明臻的事，多少有人清楚，所以他們現在都在觀望著，準備巴結，也準備落井下石。

徐斐倒是沒有生氣，也沒有砸東西，就是把自己一個人鎖在房間裡，什麼也不干，就坐在床上發呆。

房間可以透過對面的窗戶看到裡面的情形，所以大家都知道徐斐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