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袖扣是秦總您上次落在我這裡的。」顧明臻見狀，輕聲補充道。

秦晉若有所思地看了片刻手中的袖扣，末了他將那袖扣扔在了床頭柜上，就扭頭看向顧明臻。

二人現在俱是一絲|不掛，彼此這麼看著，竟也不覺得害羞。

顧明臻率先眨了眨眼，道：「秦總還——繼續嗎？」

秦晉聞言，有點好笑地看了看手裡撕開的包裝，末了他勾勾手，「過來。」

顧明臻便乖乖地起身環住了秦晉的脖子。

二人俊美的臉龐摩挲在一處，高挺的鼻樑交錯著，很快，呼吸便急促了起來。

秦晉因為已經解決了一次，所以這會也不著急了，便緩緩地，不緊不慢地吻著顧明臻柔軟濕潤的嘴唇。

難得的溫情。

兩人身上都冒著一層薄汗，油光水滑，曖|昧的氣息隨著溫度的升高也逐漸濃烈起來。

……

這一次，算是顧明臻跟秦晉之間最舒適合拍的一次體驗。

事後，洗完澡的兩個人都只圍著一條浴巾就坐在床上。

秦晉緩緩地抽著煙，目光望著遠處不存在的地方，似乎在放空，也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顧明臻知道，秦晉一定是有心事。

而那心事的源頭，八成就是徐斐。

不過看著這樣的秦晉，顧明臻竟生出幾分同情心來——他好像透過秦晉看到了以前的自己，四處留情，卻沒有一個能用得上真心的。

又或者，沒辦法，他不能動真心。

想到這，顧明臻目光動了動，便主動緩緩伸出手，從背後環住了秦晉的肩膀，靜靜地靠在秦晉的背上。

他以前還是副官的時候，司令就喜歡讓他這麼靠著，所以顧明臻猜，秦晉或許也會喜歡。

洗完澡的身軀清爽而溫熱，秦晉在這個時候身形微微一動，回過神來。

他偏過頭，看著靠在自己肩膀上的顧明臻，隨後掐滅了煙，握住顧明臻垂在他胸前的手，默默笑道：「怎麼，心情不好？突然這麼粘人。」

顧明臻微微抬頭瞥了秦晉一眼，自己笑了笑，「秦總不願意讓我粘？」

秦晉目光一動，隨即笑道：「我有那么小氣嗎？」

顧明臻不假思索地道：「有。」

秦晉頓時失笑，他知道，對待顧明臻這樣連情人都不算的少年，他有時候確實吝嗇了些。

這次想了想，秦晉回頭輕聲道：「上次說好要給你買的車，已經買好了。拍完戲就把車給你。」

顧明臻聽到這，眨了眨眼，末了微微一笑：「謝謝秦總。」

顧明臻這句乖巧的話也不知道怎麼的，就突然戳中了秦晉心中一個點。

秦晉在這一瞬間覺得，自己是不是對這個孩子苛責了些，畢竟顧明臻還年輕……

想著，秦晉便靜靜側過頭，來看顧明臻的眼睛。

顧明臻也就任由他去看。

漂亮的眸子，乾淨的眸子，白水黑玉，一池澄澈。

二人對視了片刻，秦晉忽然低聲開口道：「明臻。」

顧明臻的心微微一跳，秦晉從沒這樣叫過他。

而隨後，秦晉便用一種顧明臻從未見過的平靜而又帶著幾分疏離的目光，緩緩道：「別喜歡上我。」

顧明臻眼皮顫了顫。

「感情這種東西我給不起。但別的，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會盡力給你。你還年輕，有很長的路可以走。我們畢竟不是一路人，懂嗎？」

秦晉的語氣十分低緩，像是一個老舊的唱片機在放著從前的故事，不動聽，但耐聽。

而顧明臻聽到這，忽然露出一個極淺的微笑。雖然秦晉這話說得很空，很大，但在這一刻，他卻覺得，秦晉是真心對他說這些話的。

所以他輕聲道：「好，我知道了。」

二人之間的氣氛卻在這一刻變得異常和諧起來。

四目相接，也不知道是誰主動，眼中的漣漪攪亂一池春水，很快，二人便緩緩吻在了一起。

這個吻不帶什麼□□色彩，十分，清淺。

秦晉這是第一次在顧明臻的唇間嘗到了幾分淡淡的薄荷味道。

他剛才刷了牙嗎？

秦晉難得分出心來去想。

倒是個愛乾淨的孩子，他竟是替自己找著藉口在心裡給顧明臻加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