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說什麼的都有。
說許菱素偷人,說他是個野種......
隨流言來的是同性的鄙夷和欺壓,異性的覬覦。
往他家院子裡扔磚頭扔鞋扔垃圾的,半夜爬牆的,怎麼作怪的都有。
許菱素從文靜的姑娘變成潑辣的婦人,這才勉強護著兩人平安度日。
那時許落還小,不知人心能壞到這個地步,被同齡人孤立,被咒罵,被一碗剩飯兜頭而下。
他大聲辯解,被氣哭,一度憋悶到拿頭撞牆......
後來慢慢就知道,任何人都幫不了他。
熬過去再回頭看,那些人和惡意,早都變成了毫無意義的模糊的影子。
陳勻默然,如今是不在乎,但這不在乎之前的在乎,熬過來必然痛苦。
許落卻不知陳勻所想,不過他知道陳勻提起流言的目的。
他只道:「陳哥,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你儘管放手去處理,涉及到我和宴家,先護著宴家的名聲,我真的沒什麼。還有奶奶那,最好別讓奶奶知道,她年紀大了,受不得氣。亭哥工作忙,如果可以,也別打擾他。」
陳勻望著他黑白分明的眼,心頭驀的一酸,只恭敬頷首:「都聽您的。」
許落抱著相框上樓,暗道這相框一份給宴奶奶,一份給許吉西,另外一份,放在他房間的床頭。
他不可能送給宴山亭自己的照片。
許落不久前坦誠自己是個村里娃,說自己為著宴家富貴和宴山亭而來,這般便是好色貪財。
只那是權宜之計。
宴奶奶心疼他,不與他計較,宴山亭未必沒有聽在心中。
而且宴山亭厭惡他,一直防著他糾纏,如此,許落在日常中便更注意。
照片這種東西太私人了,還帶相框,必然要擺出來看,若送給宴山亭,就是明晃晃的騷擾了。
許落心裡琢磨著事,沒留神,差點撞到下樓的人。
抬眼,是好不容易年前休息,結果還是一頭栽在書房,似乎比上班時還忙的宴山亭。
許落讓到一邊。
宴山亭看向許落環抱的手臂:「這是什麼?」
許落含混道:「劇組的照片。」
宴山亭伸手,隨意抽了一下,沒抽動。
許落:「......」
他只好鬆開手。
宴山亭看到抱著花笑的燦爛的許落,他沐浴在陽光下,眼睛彎著,笑意似乎隔空疏散了人疲憊的筋骨。
看另外兩個,也是同樣的照片。
又注意到相框角落的宴氏標記。
竟然還不死心,暗戳戳的弄這些花活兒。
宴山亭心中明了,好整以暇的問:「這東西,送人的?」
第26章 婚禮定在什麼時候?
許落抱緊相框,正直的回視宴山亭:「不是,是我自己弄來玩的。」
宴山亭將相框遞過去,淡淡道:「不務正業。」
許落:「......已經在找工作了,年後肯定有新的活干。」
接到《風中落葉》的大角色是運氣,有運氣當然好,沒運氣,群演他又不是沒當過。
許落不會因為宴山亭的評價而不愉。
他很佩服宴山亭的工作態度,不過有點小小的不贊成,工作重要,身體更重要。
親眼看過生命的枯萎便知道,沒什麼比健康更重要。
只是許落也不好提醒他。
關心或者安慰出現在協議婚姻中,很容易讓人誤會。
宴山亭下樓,對陳勻說:「照片不錯。」
陳勻笑眯眯:「您喜歡就好。小少爺的殺青照,我看著好,就弄了相框,家裡一人一份。」
宴山亭:「一人一份?」
陳勻直覺這話有些冷颼颼,下意識點了點頭。
宴山亭:「不怎麼樣。」
若是往常,陳勻這時候就該沉默。
但他想到許落知道流言時那平靜的樣子,職責之外到底生出幾分不忍和維護。
陳勻說了流言的事。
他暗道大少爺年關前最忙,定然不會親自處理這些事,但知曉了小少爺的不易,總能對小少爺寬容兩分。
宴山亭豁然看他:「怎麼不早說?」
又追問:「許落知道嗎?」
陳勻點點頭:「剛知道,小少爺說不要驚動您和老太太,若只能顧一頭,先顧宴家的名聲,他習慣了,不會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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