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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官,這是和軍校對接的軍官。」

佘歇吐出口氣,緩緩:「您看看。」

赫琮山換了墨水,摸過肘邊的純淨水喝了一口,他眉梢動了動。

那水杯里不知道什麼時候掉了幾片檸檬,偏黃的顏色,明顯過酸。上校左邊面頰抽了下。張載要給他換,他制止,又咽了一口,這回太陽穴也抽動了。

赫琮山抵著額角,露出沒辦法又無可奈何的表情。他手放在玻璃杯杯沿,對張載說:「拿出去給他。」

不知情的二級少尉張大了嘴。

佘歇低下頭,目之所及是換了的地毯,柔軟華麗,一路鋪向Alpha軍官腳下。

上面冒出一朵太陽花,晃著比杆子更長的大腦袋,明媚可愛。

他走神得太明顯,張載回來,咳嗽了一聲。

佘歇猛然回神:「上校……」他喉嚨乾渴,說,「長官,還有血液檢驗樣本。」

血液檢測樣本沒什麼可看的。

各種資料繁複冗雜,赫琮山靜坐,表情莫測。

地下那只是蟲母,周圍密密麻麻圍滿蟲蛋。他當時在最前列,所有隨行Alpha軍官一陣倒吸冷氣:成千上萬的蟲蛋,個頭大小不一,蛋殼厚重,鋪滿一地,在暗不見天日的地下整齊排列。工蟲孜孜不倦運送尚未孵化的蟲蛋,不斷擴大巢穴,構建龐大地宮。

在場所有人遍體生寒。

短短三年,或者更早,它們已經將觸角深入地下。

以市中央塌陷來看,恐怕蟲母不止一隻。以目前已知巢穴的面積和體量來看,它們的目標是北部軍校。

不是有重甲的南部軍事基地,不是能夠等待營救的市中心,是往南部送士兵和軍官的北部軍校。

赫琮山沉默著點燃一支雪茄。

他在命人放火前取了一試管血液,和幾年前的結果差別不大。

問題不出在異種體內。

那它們是如何在短短三年內完成如此大規模有計劃又極具人性的入侵和繁殖?不從海岸線走,不從戒備森嚴的南部軍事禁區走,偏偏選了深到無法探測的地下。

赫琮山眼底發沉,吐出三個字:「信息素。」

二級少尉聽不明白,摸了摸腦袋。

佘歇很快反應:「蟲母的繁育期不正常?它受到了信息素干擾,以為自己一年四季都在發青期?所以不斷交配和產卵。」

「等不了了!」

剛到的霍持正好聽見這句話,暴躁道:「必須打。」

佘歇冷冷:「一旦打起來誰去守北部軍校?」

霍持一手指向門外,不敢置信:「他們那些小兔崽子,不拿槍怎麼算軍人,你想他們一輩子待在軍校里?待在象牙塔里?」

佘歇冷靜了點:「他們還沒畢業。」

霍持:「我們那時候誰畢業了?赫琮山被他爹從軍校拎走大一剛上一年,打著打著還抽空回來考了結業證。」

佘歇忍無可忍:「所以我們死了四分之三的同伴!你不是不知道軍校三年意味著什麼,根本不是所謂的身體素質,是心理素質,沒有人會不害怕戰爭不害怕死亡,能一上戰場就直面異形!」

霍持吼叫:「那你要眼睜睜看著我們耗死?等著一屆又一屆軍校生畢業再加入戰場?再打十年的戰再失去一個指揮官——」他頓住。

寂靜。

他們同時被按下暫停鍵,最終霍持低聲:「上校……對不起。」

瞿清雨聽到這句對不起,看了霍持一眼。

前軍事指揮官蕭庸死後黎雪紡再嫁其弟蕭提,按道理講,蕭提既是赫琮山血緣關係上的叔叔又是他名義上的繼父。但他對蕭提的態度十分不恭敬,甚至是冷淡。

這叔侄關係不好,勢如水火。

黎雪紡,瞿清雨聽過,從醫藥學,對Omega抑制劑的改良有突出貢獻。

在很早之前,抑制劑的作用僅僅是推遲Omega的情潮,還不足以支撐他們熬過漫長發青期,因此他們必須在第一次發青期來臨前找好Alpha,在終身標記後倉促結婚。

黎雪紡遭到過激烈反對,但他最終成功了。蕭父同年競選成功,他的那對Alpha雙智多近妖,在恰到好處的時機提出要大量投放和使用這類高質量抑制劑,收穫了全帝國近半數Omega的支持。

至此事成定局。

次年,黎雪紡嫁給了蕭庸。

他出身書香門第,天之驕子,又年少成名,二十歲和匹配度極高的心上人訂婚。聽上去人生順利得過了頭,可惜結婚不到一年患上腿疾,被迫放棄學業,此後一直臥床靜養,見過的人不多。

按時間推算腿疾在生赫琮山前後。

赫琮山並未動怒,他神情極淡,光線不好,瞿清雨有一瞬間錯覺他唇邊弧度是嘲諷而譏誚的:「吵夠了?」

佘歇和霍持老老實實低頭:「長官,吵夠了。」

赫琮山的話聽得不那麼清晰,瞿清雨端著檸檬水,猜測他讓這二人中的一人輔助秦荔去一個個毀滅已知蟲巢,另一個留在市中心藥檢科,找市內所有明文登記過的Alpha的信息素濃縮液。

這兩人都被罵,接了任務灰頭土臉蹭著牆角走了。張載送他們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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