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清雨環上他後背,摸他身後的傷疤:「檯燈開著嗎?」
「開著。」吻從他耳朵移至眼皮。
「抱一抱我,赫琮山。我覺得有一點兒冷。」他緊緊纏住身上的熱源,近乎呢喃了,「你要對我好一點。」
赫琮山托住他的腰,將他抱下床,耐心:「我會,清清。」
天亮那一刻床頭抑制劑空完,瞿清雨意識到有什麼不對,但他太累了,大腦難以思考。床單面料絲滑而柔軟,沒有冷風和窸窣的小蟲,溫暖得像住在太陽下。
舒適的環境會讓人失去警惕心,身邊人胸膛溫熱,胸腔里心臟在靜謐中沉穩地跳。
他被抱進懷中,他在混沌中問幾點,他惦記著晚上要值班,他身邊的Alpha沉沉笑了:「你要這樣去值班?給你請假。」
渾身發軟。
瞿清雨掙扎了一會兒,將自己縮進對方懷裡。他被子下的腿植物吸取養分一樣纏繞在Apha身上,他在昏蒙中湊上對方頸窩,將頭埋進去。
「赫琮山,你不高興。」也不盡興。
他記得對方離開過自己四次。
靜了一會兒,Alpha淋過冷水的手指遮上他眼睛,低聲:
「沒有,我得償所願。」
第18章
人睡著了,躬著身體將自己埋進被子裡,露出柔軟黑髮,黑與白艷麗地撞進眼裡。赫琮山不自覺俯下身親他,他下意識伸手抱人,唇水紅,鎖骨疊著斑駁牙印,被子外的皮膚上是被揉捏的青紫。
蜷縮的樣子很惹人疼愛,嘴上很大膽,身體反應青澀而誠實。
赫琮山笑了聲,赤腳踩下地面。一整夜運轉的淨化器將芬芳的室外新鮮空氣卷進來,肺腑間是涼爽曠遠的秋天氣息。
凌晨五點半。
他沒有晨跑,張載守在門外,昨晚整座大樓的抑制劑監測條都在標紅、發出警告。他此刻不由自主將目光挪至他不容侵犯的長官身上——Alpha軍官眉眼冷漠,胸膛敞開,襯衣卷至手肘處,強壯小臂上明晃晃露出和本人形象不相符合的三道抓痕。
張載心中微微一跳,不敢再看:「長官,樓道里發現了被打暈的蘭斯,整棟大樓監控已恢復正常,那部分已銷毀。」
赫琮山壓住仍在跳動的後頸淡淡「嗯」了聲,張載將一套嶄新衣物遞給他,按部就班道:「給瞿醫生請過假了。」
「您今晚要去南部軍事基地開總會——馬杜克訓練營的報名在今晚十二點結束。半個月後會經過一輪初篩,目前總教官仍然是霍持中校,您的申請被駁回。軍部並不贊同您進行如此高強度的陪同訓練,但您依然參與規則制定,擁有監管權和一票否決權。」
赫琮山壓了下眉尾。
張載畢恭畢敬:「上校,您的信息素波動速度太快,顱內興奮值測評報告也處於危險狀態,腺體檢查結果是A-,綜合評估全部不合格。」
赫琮山頂了頂後槽牙。
「上校,您知道的,不擔任總教官有利於身心健康。以您的標準要求Alpha士兵沒有人能從訓練營畢業。」
張載再次詢問:「您今晚什麼時候走?」
他補充:「最好十一點前。」
赫琮山懶得開口。
「瞿醫生今晚八點值班。」張載提建議,「您來得及將他送去醫院,順便警告醫院的所有適齡Alpha。瞿醫生很受歡迎,您知道的。」
「南北部軍區之間的距離並不遠,您不擔任總教官能隨時離開。」
赫琮山面無表情盯著他看。
高等級Alpha信息素壓制如影隨形,張載呼出口氣:「今天天氣不錯,您的心情怎麼樣,需要睡個回籠覺嗎。」
飄渺而難以捕捉的信息素平和、穩定,能從中察覺到Alpha處於相當好說話的階段,張載擅長察言觀色:「雖然不恰當,但祝您新婚快樂。」
「您應該有一個婚假。」
果然,赫琮山相當溫和:「告訴霍持,讓他下午找我,帶著他的計劃表、擬定書,還有他的腦子。」
同意了。
門關上。
張載合上日程表,真心地感謝了裡面那位為軍部和諧穩定作出重大貢獻的Beta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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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清雨睜眼反應一會兒,天花板上黑白燈盞流落下清水光芒。
還行,沒有想像中可怕。
不過也不必為此沾沾得意,瞿醫生眼皮酸痛,腦子裡開始有條不紊思索今天晚上的排班——晚七點,如果他能在二十分鐘內起來,洗漱,進食,再花半小時走到醫院,那他剛好能在晚八點整站在自己的值班崗位上。
今晚有一場和三附院的Alpha腺體損害交流會,這是要去聽的。另外,後天七點有一節生理課,他不打沒有準備的仗,昨晚被情緒沖昏了頭腦,是個意外。
性生活是感情出現問題的重大因素之一。課還是要上的,理論知識能讓他對這件事的了解更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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