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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白情卻沒心思琢磨這個問題,他此刻更關心的是景蓮生的安危。

白情環顧四周,找了一個視野開闊的地方站定,然後轉身問向麟昭和幾位長老:「我要畫陣了,童子尿還有多少?」

幾個人都尷尬:「在沼澤地用完了……」

白情恨鐵不成鋼,一人發了一瓶農夫山泉:「那你們加把勁。」

眾人明白了白情的意思,神色尷尬:「就在野外……嗎?」

白情現在心繫老公,也沒好脾氣,瞪大眼睛,惡形惡相:「我還得給你們裝個TOTO馬桶麼?」

二長老尷尬道:「不、不用……」

很快,在白情的催促下,就收集了新鮮的至陽之物,混合了硃砂,做成一碗辟邪墨。

白情伸手,對麟昭說:「把你的劍拿來。」

麟昭雙手遞上佩劍,態度恭敬問道:「為何要用我的劍?可有什麼玄機?」

白情把麟昭的銅錢劍蘸了蘸混了至陽之物的辟邪墨,說道:「因為我的劍愛乾淨啊。」

麟昭:……好啊,就我的劍愛埋汰唄。

白情揮動劍尖,紅墨隨之移動,在地面上勾畫出一個大大的圓圈。

接著,白情又在圓圈內寫下了繁複的符咒,筆觸有力。

完成這一切後,白情站起身,環視四周,說道:「太陽下山之前,這個圈子裡都會安全。」

眾人忙跳進圈圈裡,卻見景蓮生是躺著的,比較占面積。

其他幾人只能擠在一邊。

二長老忍不住說:「圈子為什麼不畫大一點?」

「你們就這個流量,只能做這麼一點兒墨,還怪我啊?」白情當他嫌景蓮生占地方,便是一記眼刀,「還有,你們離我家死鬼遠一點!剛剛在沼澤肯定沾上至陽之物了。可別熏到我寶貝兒了。他現在很柔弱的!」

幾個長老被罵得啞口無言,一個個鵪鶉似的蹲在圓圈邊邊,像被揍過的狗一樣老實。

幾人你眼望我眼,都在腹誹:那厲鬼沒了天師,就要變成發狂癲公;那天師沒了厲鬼,就變成嘴臭大佬。

怪不得他們湊一對主僕呢。

麟昭看著這個狀況,連忙打圓場:「師叔莫氣,其實……」

「你也閉嘴!」白情罵道。

麟昭怔了怔:「我?我說錯什麼了?」

「暫時還沒有。」白情說,「但我現在脾氣很差。你還是在被我找到茬之前閉嘴吧,這樣對你也比較好。」

麟昭安靜地閉上了嘴。

白情這才抱起景蓮生,仔細端詳,二長老縮頭縮腦地舉手:「那個……大師,我可以說話嗎?」

「說罷。」白情道,「雖然我不保證不罵你。」

「……」二長老咳了咳,說,「我看你的鬼侍,像是魘住了。」

白情一怔,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他仔細觀察著景蓮生的神情,確實與常人被魘住的症狀有些相似。他皺眉道:「是啊,是有點兒像。只是,厲鬼怎麼會被魘住?這太不可思議了。」

「的確,這幾乎是做不到的。」二長老說道,「但是,師尊生前掌握過一個秘術,似乎是用古蓮葉為引,可以讓魂靈穿越時光,一遍遍地目睹最令他痛苦不堪的事,如同陷入夢魘,直至神魂失守,徹底崩潰為止。」

白情聞言,臉色驟變:「你怎麼不早說!」

二長老苦笑了一下,緩緩地搖搖頭,嘆息道:「我也是剛剛才想起這個秘術來。這個秘術實在太過詭異莫測,而且我也只是聽聞,從未親眼見過他施展。畢竟,那都已經是兩百年前的事情了,我的記憶也早已模糊,只是隱約記得有這麼一回事罷了。」

白情聞言,閉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片刻後,他睜開眼睛,伸出手指,輕輕地點了點景蓮生的眉心。

剎那間,他感到一絲若有若無的古蓮氣息從景蓮生的體內散發出來。

白情的心中已經有了決斷:還真的是古蓮葉啊。

他深知,在這個世界上,恐怕沒有人比他更懂得如何與古蓮溝通了。

「你們就守在這裡,千萬別離開這個圈子。」白情沉聲說道。

眾人聞言,紛紛點頭,神色肅然,齊聲回應:「是的,我們一定會守好這裡。」

於是,白情臉色凝重,雙手捧起景蓮生的臉龐,額頭貼額頭。

這一刻,神魂交融。

難以言喻的奇妙感覺在白情心中涌動。

景蓮生的心跳在他耳邊清晰可聞,急促、慌亂,仿佛被困在某種無法掙脫的夢魘中。

白情能清晰地感知到景蓮生內心的恐懼與掙扎,那種痛苦如同潮水般湧來,幾乎要將人淹沒。

「他看到了什麼……」白情越發注入心神,卻已經有了猜測:是被拉回他被母親刺死的那一刻吧?

一想到這個,白情的心便如同被利刃刺穿,痛得幾乎無法呼吸。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情緒,隨即毫不猶豫地啟用了自己離魂穿越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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