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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澤聞言,忍不住笑了起來:「的確,什麼『喋血』活屍,要說是『乾飯』活屍還差不多。大概也是因為你沒煞氣,麟昭即便看出你是活屍,也沒懷疑你就是他們口中的惡煞。不過,要是他跟我一起來了景家,又見到了景蓮生,那情況可就不同了。」

白情一怔:「那也是啊。」

楚澤繼續對白情說道:「我孤身趕來景家,就發現景蓮生已經把你救回來了。看來他還是挺及時的。」

白情摸摸鼻子,心想:情況也不完全是這樣。

白情倒是可以猜到,是自己給景蓮生先發的定位和求救信息。

景蓮生是大厲,十分快速就找到自己了,然後又是縮地成寸地回了景家。

只不過,景蓮生不懂解瘴,也是束手無策,還得是楚澤來了,才知道該如何化解困局。

白情卻忍不住說:「我們還是得找天和麟昭解釋誤會吧?」

「誤會?什麼誤會?」楚澤笑著反問。

白情一怔,隨即認真地說道:「就是……我和景蓮生可不是什麼恐怖鬼物,更沒有殺人不眨眼。我們被那鬍鬚道士他們冤枉了。」

「你也就罷了,但景蓮生是大厲,這可是板上釘釘的事實。」楚澤聳了聳肩。

白情急忙辯解:「景蓮生雖然是大厲,但他行得正坐得正,從未害過無辜之人。」

「這話我聽是信的,但可巧我的老東家是個保守派。按照保守派的主流觀點,是不可能放任傷人的大厲橫行人間的。」楚澤淡淡解釋道。

白情一愣,不禁想起麟昭對桃夭之的態度。

的確是不問緣由,直接喊打喊殺的作風啊。

楚澤嘆了口氣:「更別提,景蓮生重傷了他的門徒,還把人的靈氣給化了。就這作派,別說景蓮生是鬼了,即便他是同道中人,也是結仇了,無論如何都是很難善了了。」

白情也重重嘆了一口氣:「這可怎麼辦……」

「這又何妨?」景蓮生不知何時,已飄然而出,來到了白情身邊。

月色下景蓮生的眸光血紅:「這樣不辨是非擾我清淨的道士,也不是第一個。」

白情深吸一口氣:「不是第一個?」

景蓮生微微頷首:「我雖然多年長眠地下,從不與人為惡,但總有一些天師通過測氣觀星、看卦尋穴等術法,尋到我這大厲之所在。說什麼此物出世必然危害人間。好一點兒的,只是在我墳上布陣,試圖將我鎮壓,這些我倒還不太理會。但竟有人探墓開棺,甚至放火燒山……」

白情震驚不已,又小心問道:「那這些天師,都如何了……」

想起那些咄咄逼人的傢伙,景蓮生眸光閃著冷意。

但他的眸光落到白情那張又驚恐又疑惑的臉上時,卻化了幾分柔軟。

他想:這小活屍心軟又膽小,倒不要嚇著他了。

景蓮生便抿了抿唇,盡力委婉且和顏悅色地說:「我對他們便不是很講禮貌。」

白情琢磨了一下:「那如果麟昭來找你,你也會對他不禮貌嗎?」

景蓮生細品此話,問白情:「你希望我對他禮貌一點嗎?」

白情啞然半會兒,卻搖搖頭:「我肯定是站在你這邊的,但我現在卻發現之前的做法有欠考慮了。」

「此話何解?」景蓮生問。

「師父的話真的提醒我了。」白情嘆了口氣,繼續說道,「這些玄門正宗都是同氣連枝,打跑了小的,又來了老的。況且你是鬼物,他們要對付你,更有說頭。要是我們一直這麼硬碰硬下去,怕是事情會越來越大,不知怎麼收場!」

楚澤聞言,也難得收起了戲謔的表情:「我也擔心這個,到時候鬧出一場六大門派圍攻光明頂的戲碼,就難收場了。」

景蓮生問:「什麼是六大門派圍攻光明頂?」

楚澤:「啊……呃……」

白情拿手機給他下了一本《倚天屠龍記》:「看去吧。」

這千年凶煞大厲便捧著手機回棺材裡面熬夜看小說去了。

楚澤看著這一幕,說:鬼也要補習啊。

白情站在蓮池邊,思緒翩翩,半晌才對楚澤說:「師父,您能不能先穩住一下麟昭?讓他暫時不要來景宅,也不要去追殺桃花妖。」

楚澤一怔:「桃花妖你也要保?他不是給你下了瘴?」說著,楚澤猜測說:「該不會是你自己給自己下藥,就為了棺材PLAY吧?」

白情摸摸鼻子:「您看我像這樣的人嗎?」

楚澤說:「徒兒,我看你就不是人啊。」

白情無言以對。

但楚澤還是答應了白情的請求,畢竟,他也不想看到有什麼大衝突發生。

只是,臨行前,楚澤忍不住對白情說:「應知禮就在景宅里住著,你在西屋弄出這死動靜,他肯定知道。我即便能穩住麟昭,也難保這促狹鬼不會出來攪局。」

這話倒是提醒了白情:應知禮肯定是要出來搞事情的。

唉,這糟心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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