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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白情長得和聖子一模一樣,桃夭之就忍不住逗弄他:「你給我老老實實地站好,別動!否則,我要扒了你的皮做面膜!」

白情顯然沒有在聽桃夭之的話。

他眼神恍惚,思緒還沉浸在那個驚人的猜測之中。

他攢緊掌心,指腹摩挲著掌心的紋路,那一條條線條仿佛是某種存在的證明,聯繫著他的過去,他的命運,他的生前……

桃夭之見白情心不在焉的,十分不滿,說道:「發什麼呆?我問你話呢!你以為我不敢動你嗎?」

說著,桃夭之大手一揮,綿綿花瓣如同鋒利的刀刃一般,帶著嗖嗖的風聲朝白情疾射而來。

看著飛射而來的桃花刃,白情還是渾渾噩噩。

在混沌與迷茫之間,體內充沛的靈氣竟然開始自如地流轉。

這種感覺,就像是一個失憶的人,無意間踩上了自行車的踏板,熟悉的平衡感瞬間湧上心頭,自動如輪子一般轉動起來,帶著他前行。

白情心中炸響驚雷,面上卻沒有表情,只輕聲吐出了一個字:「定。」

言出法隨。

飛射而來的桃花刃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定住,懸在了半空中。

隨之定格的是桃夭之驚恐的表情。

桃夭之的內心簡直翻起滔天巨浪。

但其實,白情心裡的驚駭錯愕並不比他小:日喲,這X還真被我裝到了?

只不過,聖子的職業素養讓白情裝X如風,一臉水波不興,就像是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白情伸出手指,往桃夭之光滑的額頭上打了一個爆栗。

這一下,桃夭之只覺眼前一黑,身體失去平衡,桃花紛紛墜地,他自己也狼狽地摔到了地上。桃夭之震撼了:這一切,就是一千年前的重演!

只不過,那個身穿白袍高潔矜貴聖子,變成了眼前這個去酒吧嗑免費瓜子還拿一把放兜里的死窮鬼。

桃夭之顫抖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忙不迭跪在地上:「聖子,是您啊……我年紀大了,老花了,竟沒有認出您老人家……」

白情看著桃夭之跪地求饒的樣子,擺擺手:「別跪了,新社會都成立了,勞動人民都站起來了,你還跪什麼跪?」

桃夭之聞言,小心翼翼地打量了白情一眼,見他身上確實沒有殺氣,這才敢慢慢地站起來。他諂媚一笑:「聖子真是不同凡俗,與時俱進,心懷慈悲,阿彌陀佛,愛了愛了……」

白情:……就這個詞彙量,是怎麼當海王吸引那麼多男人的?純靠臉?

白情再次覺得自己可能真的就是辭迎。

因為他發現自己裝X裝得太自如了,不過是下意識地挺了挺胸,整條脊柱骨就立即回到正位,傲然挺立如翠竹,渾身上下散發出一種不容侵犯的氣質。

他聲音微微一壓,就是高級香檳質感的超絕氣泡音咕嚕咕嚕聽得人都醉了:「你可記得,你答應過本座什麼?」

桃夭之這下完全信了眼前的人就是當年的聖子,立即滿臉老實:「小妖自然記得,也一直謹遵誓約,不敢有絲毫違背。既然已經立誓,別的不說,就算聖子不來殺我,天也不容我啊。」

「這倒也是。」白情頓了頓,眼神陡然一冷,「可我剛剛明明看到你吸食男子精氣!」

一說到這個,桃夭之就來勁兒了:「那是男子嗎?那是渣滓啊!聖子容稟,剛剛巷子裡那個死人渣,男女通殺,人畜不分,比妖怪還狠啊!我吸他精氣,根本就是為民除害嘛!」

白情覺得很有道理,但面上還是一副裝作高深莫測的審視。

桃夭之在這審視下壓力山大,便繼續解釋道:「況且,我被誓約壓著,也不敢殺人的,頂多就是叫他腎虛Y痿尿頻尿急尿不盡前列腺炎爛【敏感詞】而已。」

白情聽到這話,說:「原來如此啊,那你還是很有分寸的。」

桃夭之聽到白情這麼說,放心了一些,但沒有完全放心,繼續求道:「聖子曾經放我一條生路,我就知道,您是法外容情的。只是,剛剛那個拿銅錢劍的臭道士是個不講理的,我怕他馬上就要追過來殺我了……」

說著,桃夭之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不得不說,他這位兩千年工作經驗的桃花禍水,在表情控制這方面真的是一絕。

他眼含熱淚的樣子真是我見猶憐。

白情也忍不住有些愛惜,便說:「沒事!別怕!有我呢!」

桃夭之破涕為笑,如雨後彩虹:「那真是謝謝聖子了,聖子的大恩大德,小妖永世不敢相忘!」

這話一聽就是妖怪殺豬話術一百條里的高頻句子了,但配著這張臉這嗓子,白情還是有些理解話本里的書生了。

美色當前,很難不迷糊啊!

桃夭之左顧右盼,想要趕緊開溜,但沒得到聖子允許又不敢亂跑,只好滴溜溜著烏溜溜的眼珠子,抿唇笑問:「聖子可還有什麼吩咐?小妖定當竭盡所能,為聖子效勞。」

——妖怪話術版的:還有事兒嗎?沒事兒我就滾了。

白情沒回答。

他糾結的是,自己對辭迎的記憶依舊含混不清,就像一團迷霧,讓他無法看清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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