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情真沒好氣:應知禮精得跟猴兒似的,景蓮生有意瞞他也瞞不過。
當然,這也不能怪景蓮生不聰明了。
白情心裡景蓮生是頂完美的,之所以瞞不過應知禮,也是因為景蓮生人品太好了,敵人太狡猾了。
雖然明白過來了,但白情還是一臉死不承認的樣子:「的確是有點兒陰虧,因為被那幾個臭道士算計傷了身體。」
反正白情是打算嘴硬到底了,心想:這種事情,我說什麼就是什麼!
橫豎應知禮也不能真的扒我的褲子,拿放大鏡鑑定該寶貝是否存在使用痕跡。
應知禮也不和他強辯,只是說道:「你和景蓮生對我都有疑心,我是理解的。但我實在是出於關懷才會跟你說這些話。」
「師伯這是什麼話?我們怎麼會對你有疑心呢?」白情臉上堆滿笑容,場面話說得是一套一套的,「我喊你一聲師伯,咱都是一家人,自然應該互相扶持、互相信任的。」說著,他心裡不禁暗想,打架景蓮生是一把好手,但這說起套路來,還是自己更熟一些。
應知禮對這種套路也是手到拈來,該死的臉上洋溢著溫暖的微笑:「原來是這樣,那就太好了。那我也不妨直說了,你和景蓮生對陰陽和合之事全然懵懂,只憑本能行事,雖然是痛快了,但你身為弱勢一方,是要吃大虧的。」
這話倒是不假,剛剛那一頓採補,景蓮生採得狂性大發,一下子戰力MAX,連鎮魂釘都被他炸掉,猛到可以上山打老虎。
反觀白情,直接被採到要見太奶奶了。
白情卻還是堅持處男屍設,表演一臉震驚:「什麼?原來本能行事對身體不好嗎?太可怕了,還好我極守男德,貞操如泰山一樣穩固,貞潔和雪山一樣無瑕!」
這架勢,白情就差拿出紅色馬克筆給自己點一個cruelty-free守宮砂。
應知禮聽著白情的話,扯了扯嘴角,說道:「看來,賢侄還是不肯和我說真話,那我就算教你如何和他做到和諧交互,你也不會信我的。罷了,我就不說了。」
說完,應知禮轉身就要走。
白情知道應知禮這是故意的,就是吊自己胃口,想要讓他追上去自打臉地討教。
該說不說,應知禮拿捏人心這塊還是死死的,白情還真的被他吊起來了胃口,心痒痒的很想知道到底如何才能和死鬼和諧互動不傷身。
但白情卻又偏偏不想讓應知禮那張死臉露出那種裝作很禮貌但其實很得意的笑容。
出於這種微妙的交鋒心理,白情沉默半秒然後也學著應知禮邪魅一笑,故作高深:「原來如此……怪不得師父那樣說你……」
「小澤?」應知禮微愣,「他怎麼說我?」
白情咳了咳,說:「這……我也不好說啊。反正啊,你們啊……唉……」
說著,白情擺擺手,一臉欲言又止地轉身離去。
白情心想:總不能所有的謎語人都讓你演完!
也該輪到我胡說八道,然後叫你瞎琢磨一晚上!
白情的反應在應知禮的意料之外。
然而,這樣的意料之外也讓應知禮嘴角上揚,心情大好。
大概應知禮真的是如師父說的,以看樂子的觀眾模式生存在世界上,符合預期的劇情能讓他心生滿意,但若是劇情突然來了個大反轉,那更是讓他興奮不已。
察覺了這點的白情:……無語,左右都能讓他爽到。
白情自己踱步回了房間,關閉了房門。
他把應知禮隔絕了門外,也等於是隔絕了向應知禮討教屍鬼和合之法的可能。
不過,他一點兒都不感到可惜。
不僅僅是出於他那不想讓應知禮爽到的勝負欲,更是出於他對應知禮的不信任。
就像師父說的:那些從來不問應知禮事兒的人,往往最平安長壽。
那時候聽師父這麼說,白情也沒什麼深切的體會。
現在麼,白情回過味來了,才驚覺師父其實是在給他做了一個很重大的提醒。
誰問過應知禮事兒了?
景蓮生跟應知禮討教過陰陽術法,(假定應知禮就是墓志銘里說的巫應),然後景蓮生就被冤死化作厲鬼。
還有景水芝,她向應知禮討教陰陽規則,得了那本《陰陽儀典》,可最後也死翹翹了。
白情甚至懷疑景仁可能也跟應知禮討教過什麼呢,不然他頹廢了一百年的腦子身子怎麼突然奮起搞出這麼大的動靜?
這麼說起來,和應知禮產生過交集的人,有一個算一個都死得好慘。
……可能就除了師父?
有問題……有問題……
白情明白,景蓮生為什麼說應知禮不可信。
但是,明知如此的景蓮生還是留應知禮在身邊。
冒著與虎謀皮的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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