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蓮生定在原地,紅眸中閃動一絲波瀾,如血海翻波。
他的狂性減弱,但理智又尚未回復,處在一種類似緊繃的弦一樣的狀態里。隨時可能斷裂,卻又保持著一種奇異的平衡。
白情終於在坑裡爬出來,也顧不得景蓮生現在是一尊大凶煞,三步並作兩步地衝過去:「蓮生,你醒醒啊!」
景蓮生聽見白情的聲音,略帶僵硬地回過頭,目光觸及白情後,像是想起了什麼痛苦之事一樣緊蹙眉心。
應知禮眼明手快,把手一抬,往景蓮生後頸上的要穴一拍,景蓮生終於清明過來。
如血海般的眼眸逐漸清澈,緊蹙的眉心舒展開來,整個人恢復了往日的沉靜。
白情鬆了一口氣,說:「嚇死我了,老公!」
景蓮生一陣頭髮發麻:「請不要這樣稱呼我。」
「好吧,死鬼。」白情心想:咱都棺震過了,怎麼還這麼害臊啊!
然而,白情轉念一想:我們是真的棺震過了嗎?
被景蓮生吸食精氣的那一刻,白情就開始有些神志不清了,隨後更是離魂穿越,現在想來,那段和景蓮生在棺中纏綿的記憶也是含混不清的,如同夢幻泡影。
更別提,白情醒來之後,衣衫完整……
這麼說來,那是我的……幻覺嗎?
他揉了揉太陽穴,想讓自己清醒一些,但那段記憶依舊如夢似幻,讓他難分真假。
應知禮目光掃過地上的一群道士,說:「你們走吧。」
為首的鬍鬚道人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突然咳出一口鮮血,臉色更加蒼白。
他那未說出口的話,不言而喻:我們都被打殘了,還怎麼走!?
應知禮像是看出了他們的想法,說:「我幫你們叫救護車到山門,你們自己過去吧。但是你們記得自己是因為夜行爬山摔斷的腿就好。」
「那是自然。」鬍鬚道士緩了一口氣,才回答道,「我們是名門正派,可不會像江湖敗類那樣報警告官!」
講到「江湖敗類」四個字的時候,鬍鬚道士還剜了白情一眼,語氣充滿不屑。
白情都無語了:有困難找警察,還成敗類了?
這搞不懂這群宗門道人,難道都是癲公嗎?
這樣比起來,我師父居然是最正常的了……怪不得要被逐出師門啊!
幾個道士互相攙扶著站起身,踉踉蹌蹌地打算往山門處走去。
然而,就在這時,景蓮生陰沉的聲音如同寒冰一般響起:「我可說饒你們了?」
幾個道士臉色驟變,此刻看著景蓮生,就像是老鼠見了貓一樣,渾身發抖,哪裡還有剛才說要除魔衛道時的半點威風?
白情卻深知:死鬼是不會殺人的,但估計心裡還是憋著火,所以要裝一下X。
白情便在旁邊敲邊鼓:「你們好大膽啊,把我們的婚禮都攪黃了!我怒了!我要我的死鬼老公把你們剁碎加點鹽做罐頭!」
幾個道士嚇得面無人色,一排跪下,如同餓極了的小雞看到了地上的玉米一樣一頓亂磕,還一直討擾:「我們實不應叨擾兩位的好事……」
「求兩位高抬貴手,饒過我們這一回吧!」為首的鬍鬚道士聲音顫抖,幾乎要哭出聲來,「我們實在是不知天高地厚,衝撞了兩位,還望兩位大人有大量,不要與我們一般見識。」
其他道士也紛紛附和,磕頭如搗蒜,口中不停地念叨著:「求兩位饒命,我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景蓮生冷道:「我對你們沒有價值的求饒不感興趣。你們一人貢五分靈氣出來,我便饒你們不死。」
聽到要貢五分靈氣,那些道士們個個臉如菜色,實在有些不情願。
現在這個時代可不比一千年前靈氣充沛。
在現代社會修煉是很艱難的,根基差一點的,五年都未必能練出五分靈氣,更何況他們只是凡人,壽數有限,每一分靈氣都顯得尤為珍貴。
此刻,他們心中猶如刀割,既怕死,又捨不得那辛辛苦苦修煉來的靈氣。
應知禮在旁邊看著,笑吟吟道:「不肯就算了吧。」說著,應知禮對白情說,「說起來,我也知道有一家工廠很擅長製作人肉罐頭。」
白情聽了,配合地說:「真的嗎?那可太好了!我還擔心要自己親手剁呢,你也知道,我很柔弱斯文的,幹不了這些活。」
幾個道士一聽這話,嚇得虎軀一震,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他們相視一眼,心中暗自合計:這可比丟了性命強多了。
於是,幾個師兄弟一咬牙,各自從丹田氣海里小心翼翼地提出五分靈氣,那靈氣匯聚成一點螢火般的光點,由鬍鬚道士捧著奉送到景蓮生的面前。
如此珍貴的靈氣珠被奉到景蓮生眼前,他卻只是淡淡地掃了一眼,連正眼都沒瞧上,隨即一個彈指,就把這小光點輕鬆地彈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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