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我最煩愛裝的人了(註:景蓮生不是人)
只是沒想到……我的死鬼居然吃這一款……
那、那還真的和我完全是不同的類型啊。
辭迎是人間仙子,我是人間癲子啊。
應知禮如願看到白情沮喪,微微頷首。
白情忍不住腹誹:我那死鬼倒是精準,應知禮的確有這個上不得台面的愛好,喜歡看別人尷尬難受的樣子。
白情只好裝作不在意,微微一笑,說道:「唉,反正我有這張臉,已經是很大優勢了,別的之後再說吧。說不定,他也只是喜歡辭迎的臉呢?」
應知禮看得出白情只是在強撐,微微一笑,拍了拍白情的肩膀:「賢侄能想得開就最好了。」
白情扯了扯嘴角:「當然,我的心態是好得很的。」
然而,白情的目光卻忍不住在應知禮那張惹人煩厭的笑臉上滴溜溜的轉,總覺得這攪屎棍不可能就此停止攪屎,現在看著風平浪靜,說不定只是醞釀著一坨大的。
應知禮卻只是悠然地倚著欄杆,遠眺片刻後,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輕描淡寫地又將白情的思緒引開:「景蓮生剛回魂,力量還未恢復又受了傷。你可別忘了給他供上香燭。」
白情明知道這是應知禮在轉移話題,但思緒仍是被他的話牽動了:對啊,說起來,這幾天除一套紙衣服之外,景蓮生好像都沒得到過任何供奉呢!
尋常厲鬼才不稀罕什麼供奉,他們直接害人吸取精氣,比香燭管用多了。
景蓮生卻不是那樣害人的鬼,一直沒有香燭供奉的話,肯定是餓肚子的。
這麼說來,景蓮生已經餓了快一個月的肚子了,還能一聲不吭……
這死鬼,還真夠死裝。
白情匆忙趕到西屋,推門而入,就看到景蓮生已經躺在正廳那口棺材裡閉目養神了。
那棺材原本是景水芝搞來坑白情的,沒想到現在還有這樣的妙用。
這棺材用的是千年陰沉木,陰氣濃郁,給活人用是害命,給死鬼用是養生。
想起來,景水芝這一番折騰,也確確實實是得不償失。
她害了那麼多人,只為通過陰婚借壽,讓死去的孩子重回陽間。
卻沒想到,被古蓮剝奪了的性命是不可能通過這麼普通的術法被歸還的。
說到這個,白情不禁想道:景蓮生為了讓辭迎重生,也會向古蓮許願。
這樣的話,景蓮生又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想到這些,白情緊抿雙唇,心中五味雜陳。
他一邊是擔憂景蓮生走向不歸路,承受未知的且可能是毀滅性的代價,一邊又是嫉妒那個辭迎,居然得到景蓮生這樣不計代價的付出。
白情快步走到棺材旁邊,低頭仔細察看景蓮生的狀況。
景蓮生受傷並不重,躺在陰沉木棺里,很快能得到療愈。
卻見他雙手合在胸前,臉白如紙,毫無血色,手上的傷痕在陰氣滋養中緩緩閉合。
白情的目光在景蓮生身上停留了許久,才緩緩抬起,落在了屋內主位桌上的一把桃木劍上。那把劍,正是傷了景蓮生的兇器,此刻卻被十分珍重地放置在紫檀架上,猶如一件被供奉的聖物,彰顯著無與倫比的地位。
白情的心像是泡在檸檬水裡,死掉已久已經僵硬的心臟,受著這樣的刺激,居然在一瞬間被喚醒了覺知,發出酸楚的震顫。
儘管是那麼酸那麼澀,但他的心裡卻還能跟吃檸檬水一樣,酸到極致便品出一絲甜。
白情想:就算是這樣,現在陪伴在他身邊的也是我啊。
誰說我不能代替辭迎在他心裡的位置呢?
儘管辭迎是什麼不食人間煙火的美麗仙子,聽起來是很稀缺,但這樣的聖潔美人,恐怕從古至今都不少呢。
然而,像我這樣陽光開朗的活屍,才是真正的舉世無雙!
景蓮生如果是真的有品位的貴公子,那遲早就咂摸出我的獨特來!
天上的星星光芒雖然美麗,但罐頭裡的星星餅乾才是嘎嘣脆的。
西屋在月光的照耀下,蒙上一層紗似的光。
景蓮生能感受到白情回來了,然後又離開了。
但他對此沒有一點兒的表示,仍是在棺材裡沉眠,大概是懶得抬睜眼看白情一眼。
尚幸,白情也習慣這種被無視的狀態了。
直到第二天上午,門被大力打開。
白情抱著大包小包回來,腳步急促。
他看到棺木里景蓮生顯然已經痊癒了,便也沒了那份小心翼翼,直接敲敲棺木:「起來了,我的大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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