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白情居然哭手機跟哭墳似的,景蓮生難以理解:……什麼愛瘋愛癲的。不過以他的精神狀態,倒是哭什麼都不稀奇。
景蓮生帶著關愛腦殘人士的心態,容忍度提升不少,緩下語氣說:「這有什麼的,我再許你一個就是了。」
白情聞言,臉上的愁容瞬間一掃而空,眼睛一亮,笑容燦爛得像是春日裡的陽光:「大少爺真好!我就知道您最是慷慨了!」
景蓮生看著白情這張臉一會兒哭一會笑無縫銜接的,不覺有些失神。
真是熟悉……又陌生的感覺啊。
白情見景蓮生神情有些恍惚,心中一動,連忙收斂了笑容,語氣中帶著幾分關切:「大少爺,您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景蓮生回過神來,目光重新恢復冷冽,語氣淡然:「無事。」
大少爺雙手背在身後,目光似落在白情身上,其實卻不是那樣。
白情感覺是很敏銳的,更別提面對的是自己愛上的死鬼。
他能感覺到,大少爺一直都沒有正眼看自己,倒不完全是因為大少爺生性高傲,更像是一種刻意的迴避。
這種迴避,並非出於厭惡,反而透出一種難以名狀的微妙情感。
就仿佛……大少爺內心深處既不願看到他的臉龐,卻又無法抗拒那份想要凝視的衝動。
如此矛盾,使得大少爺的目光總是以一種若即若離的方式,輕輕掠過白情的臉頰,然後又迴旋鏢一樣迅速收回。
景蓮生覺得自己的知識惡補得差不多了,便決定和白情一起出門,順道給他買一個手機。
衣著打扮當然也要換一下。
哪怕二次元濃度再高,也不能就這麼水靈靈地穿著一套壽衣出門。
白情自告奮勇地說要給景蓮生買衣服,不過拿起手機,旋即又問道:「大少爺,要不要先問景女士要一張卡用作消費?」
景蓮生說:「這事簡單,你去找應知禮,他會代為傳達。」
「應知禮?」白情的好奇心又忍不住浮上來了,「所以說,你從來沒有和景女士直接對話?每次都是通過應知禮嗎?」如果是這樣的話,也怪不得應知禮可以搞惡作劇,給徵婚對象加上容貌要求。
不過,這也足以證明景蓮生心裡最信任的活人是應知禮,這份信任甚至越過了與景蓮生有血緣關係的後人。
這叫白情更加吃味了。
他必須要越過應知禮!
因此,白情立即拿起綠茶的腔調挑撥離間:「怪不得景女士會有那麼多奇奇怪怪的要求呢?我還以為是您的趣味呢!原來是加上了應老師個人的理解啊。」
白情既然是陰陽兩界活屍,在陰陽怪氣上自然很有一套。
景蓮生聽了,臉不改色,也不知有沒有聽進去了。
但白情知道自己肯定是有機會的,畢竟,景蓮生之前表示對白情這張臉不滿意,還吐槽了應知禮有「上不了台面的愛好」,這就表明景蓮生對應知禮這位人間代言人早有不滿。
只要白情繼續延續乖巧伶俐的人設,很容易就能把應知禮踢下去,取而代之成為景蓮生最信任的活物!
白情笑了笑,說:「再說,我看應老師好像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急起來都不知上哪兒找他。不如這樣,咱們省掉這個中間環節,您給我一個信物,讓我直接去找景女士說明狀況,那不是更簡單嗎?」
白情說著,白情目光炯炯地望向景蓮生,同時盡力讓自己的眼神看起來清澈見底、毫無心機。
然而,這樣的白情,卻讓景蓮生不自覺地錯開了眼。
要說平時白情擠眉弄眼、大哭大笑的表情倒也罷了,可偏偏在他這樣沉靜無言、眼神清澈的時候,竟與某個人驚人地相似。
那種熟悉的感覺,如同一根細小的針,輕輕刺入景蓮生的心底,讓他一時有些恍惚。
景蓮生微微側頭,避開了白情的目光,語氣疏離:「也好。」
說罷,景蓮生從袖子裡拿出一塊玉蟬,遞給了白情:「你拿過去,她就知道了。」
白情接過玉蟬,仔細打量,可判斷這是一塊陪葬品。這倒不奇怪,但從這沁色來看,這枚玉蟬絕非近代之物,而是至少有著上千年歷史的古董。
景蓮生死去不過百年光景,上哪兒來的一塊千年墓葬古玉?
奇哉怪哉!
但白情不顯露出過分的好奇心,只是掂量掂量手中的玉器,說道:「那我直接叫景女士給我們辦張卡?要不要再給你造活人的身份證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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