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景水芝看起來很慈祥,身上穿得寬鬆休閒,圍著一條素色披肩,頭髮隨意盤著,散著幾根在完全沒有打任何肉毒因此皺紋活泛的額頭眼周。
她很愛笑,所以表情紋會深一些,但她顯然不介意,笑容可掬道:「好孩子,快讓我瞧瞧。」
白情上前:「景女士,您好,我是白情。」
景水芝湊近打量白情的臉龐,神色閃過一絲驚艷:「還真是一個標緻孩子。」說著,她把目光投向丈夫,「阿文,你說是吧?」
佟儀文連連點頭。
佟儀文看起來比景水芝年輕至少十歲,但說到底也不怎麼年輕,雖然膚色極佳、毫無皺紋,但完全看得出是精心保養加昂貴醫美的雙效合一。
他對景水芝始終保持角度完美的笑容:「是啊,水芝,這孩子太好看了。和大少爺般配極了。」
景水芝微微點頭,又握住白情的手,眉心微微一跳:「好孩子,你的手怎麼這麼涼?」
白情張嘴就來:「因為我從小就沒了爹媽……」
白情還沒說到自己八歲冬天挖野菜以至於手腳冰涼了半輩子的悲慘故事,景水芝就已經泣不成聲,仿佛在說「不用編了,省去流程,我直接哭」。
看到景水芝哭了,佟儀文趕緊跟著抹眼淚。看起來還在醫美恢復期,所以佟儀文哭得有一種皮笑肉不笑的滑稽。
「好可憐的孩子啊。」景水芝拿來一個翡翠鐲子,塞到白情手裡,「拿著吧,好孩子。這鐲子是我們的傳家寶,能溫潤肌膚,增補血氣,給你戴著最合適不過的。」
「這哪裡使得!」白情一邊嘴上推辭,一邊把手鐲對著燈光照。
只見那翡翠在光線下活過來了一般,水頭極好,晶瑩剔透,宛如一汪深邃的泉水。
然而,在這近乎完美的翠色之中,卻藏著一抹不同尋常的紅,細若遊絲,蜿蜒其中,如同泣血。
白情:……噢喲,血絲邪鐲。
這鐲子本來是極為華貴的古董,但大概是得來不正,或中間沾了什麼孽障,成了邪物。
沒事沒事,拿去給師父辟邪淨化,轉手賣出去掙套帝都別墅不成問題。
景水芝把血絲鐲給了白情,眼神閃過一絲不安愧疚,但又很快壓了下去。
白情卻忍不住想問她:像這種因為沾上髒東西所以不想要了的古董寶貝,你們家還有多少?
景水芝見白情主動把鐲子戴上了,頗有些神色複雜地笑了笑,但很快移開目光,又說道:「我們家裡幾個孩子,還沒跟你介紹呢。」
話音剛落,也不必景水芝吩咐,佟儀文就自動自覺去叫孩子來了。
雖然說是「孩子」,但來的幾個都是二十五往上的成年人了,兩男一女,個個都是刻板印象的富家子弟模樣,談吐不俗,衣著講究。
白情的目光在他們身上滑過,心中好奇:哪個是大少爺啊?
景水芝仿佛看出了白情的疑惑,笑著解釋道:「這幾個都是我抱養的孩子,一個個啊都跟我的心頭肉似的。」
白情:……所以,大少爺不在其中?
佟儀文在旁介紹:「這位是二少爺,景二;那位是三小姐,景三;還有那邊那位,是四少爺,景四。」
聽到這草率的起名方式,白情都有些意外,忍不住問:「那大少爺的名字該不會是……」
景水芝意識到白情要說什麼,臉色頓變嚴肅,立即打斷了白情準備說出口的話:「大少爺的名字,那是按照族譜排的。等你到了該知道的時候,自然就會知道了。」
「好的。」白情沒見到大少爺,又見景水芝這麼諱莫如深,心想:得了,八成是配陰婚。
白情卻裝作天真無知,和他們談笑風生。
眾人寒暄了一陣子,就到了晚飯時間。
景水芝便和眾人去飯廳用餐。
但見飯廳也是老中式風格,中央擺了一張黃花梨六方桌,每一邊也各擺了一張竹雕六角椅,因此一共就是六張椅子,正好供景水芝、佟儀文、景二、景三、景四和白情六人圍坐。
白情坐在椅子上,好奇地問道:「這裡是六把椅子,所以從前大少爺都坐我這把椅子嗎?」
聽到白情問起這個話題,景水芝和佟儀文微微一怔,並未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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