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孩子們，昨天太晚了，沒有問你們的信息，今天我想登記一下你們的名字，如果後續我們有你們父親的任何信息，我們都會通知你們的。」

2號不知道戈登心裡咯噔不咯噔，反正自己是咯噔了一下。

因為迪克的保證，他一直沒有給自己取名字，之前在跟老師們聊天的時候，老師們也尊重了自己的意願，現在……

關鍵時刻還是靠譜的彼得先生。

「我是彼得·威爾遜，這是我的弟弟喬·威爾遜，這是我的哥哥約翰·威爾遜。」非常言簡意賅。

非常好的，不用想名字了。

戈登局長記好了他們的名字，再三叮囑了三個孩子不要亂跑，又憂心忡忡的看著孩子們離開了。

「所以，去哪？」2號看著彼得。

彼得猶豫了良久，最終開口：「謝謝你們送我回來，哥譚真的很危險，你們該回去了。」

2號沉默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一定要讓彼得找到自己家人的理由是什麽；小喬一把抱住了彼得的腿。

迪克則是飄過去，呼嚕呼嚕了傑森的頭髮。

2號長嘆一口氣：「抱歉，我看見你總能想起我的過去，所以，也算是我的一個心愿了。」

可能就是相似吧，他覺得彼得跟自己很像，似乎同樣是遭受了常人不會有的痛苦，自己因為卡爾，因為老師，因為托馬斯，因為迪克，或者是無數的更多的其他人，自己似乎不再偏執，而是嚮往著更加美好的生活。

可是，彼得不一樣，因為身體的原因，他一直在孤獨堡壘，或許大家跟他談過，但是當時又是內戰又是外部危機，可能沒有很重視他的心理問題，現在終於暴露出來了。

彼得笑了出來，他其實很英俊，但是笑意似乎總會牽動他眼下的那個小小的疤痕，「J」，像一個恥辱的痕跡，怎麽都去不掉*。

「別搞錯了，我可不是你們的責任。」

2號和迪克都愣住了。

彼得又或者傑森，他伸手指了指兩人：「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他指著迪克，「雖然我看不清你的臉，但是我知道你對我有著莫名的責任。」

「至於你，」他指向2號，「別同情我啊，我可不是什麽可憐的人。」

迪克知道，傑森一直是一個有著自己驕傲的孩子，他從不服輸，也從不向命運低頭，在這一刻，似乎這樣的傑森再一次具象化了。

2號臉上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他看著彼得，語氣變得認真而誠懇起來：「我沒有同情你，我只是覺得，每個人或許都需要一個契機去面對那些藏在心底的過往，去真正和自己和解。我經歷過那種在黑暗裡掙扎的感覺，所以我希望你也能走出來，這無關同情，只是一種同為經歷者的期許罷了。」

迪克在一旁輕輕地點頭，附和道：「是啊，我們只是想陪在你身邊，不管結果如何，至少這一路你不是孤單一人面對的。」

小喬雖然還不能完全理解大人們之間這複雜又深沉的情感糾葛，但他也能感受到此刻氣氛的凝重，於是他緊緊抱著彼得的腿，仰起頭，大眼睛裡滿是擔憂與不舍：「彼得，你不要趕我們走，我們要一起去找你的家人呀。」

彼得看著眼前的幾個人，心裡五味雜陳，那原本堅硬如冰的內心仿佛被什麽輕輕觸動了一下，有暖流在心底緩緩涌動。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些拒絕的話，可喉嚨卻像被什麽哽住了一樣，半晌才憋出一句：「你們……太固執了。」

2號拍了拍彼得的肩膀，說道：「這就對了嘛，咱們一起，總能想出辦法的。至於現在，我們怎麽走，你說了算。」

彼得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緩緩開口道：「先找個地方落腳吧，我需要確認一些事情。」

「好，我們是要去賺錢，再找個酒店住下嗎？」2號問道。

「不，有個更快的地方。」彼得的眼神里透著一股幹勁。

於是，幾人便朝著哥譚上城區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哥譚那獨特的街景不斷在他們眼前掠過，腐朽與華麗，明亮與黑暗，所有的矛盾都彰顯著這座城市獨特的氣息。

彼得走在最前面，他的眼神中透著一絲複雜，每走過一處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往昔的記憶就如潮水般湧來。那些跳躍的、歡樂的，還有痛苦的、掙扎的，都在腦海中交替浮現。

迪克看著前行的路越來越熟悉，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浮上心頭。

傑森一邊前進，一邊介紹著：「我們等下去冰山餐廳，他們的老闆企鵝人是個罪犯，我先去看看他在不在，如果不在，我們就可以直接進去了。」

2號有些不確定：「你的意思是，我們在冰山餐廳可以直接住下？你跟老闆比較熟？」

「熟？」他冷哼一聲，「倒也算是，不過，我的意思是把冰山餐廳打下來。」

迪克、2號、小喬三張臉仿佛不識字的，齊刷刷的看著傑森。

「他在開玩笑，對吧？」2號看著迪克。

迪克把小喬的耳朵捂上：「小孩子不能聽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