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所以那天你們兩個吵了架，夜翼就不用你的裝備了？」超人恍然大悟。

「是的。」

「你們兩個為什麽吵架？」

「因為，羅賓。」蝙蝠俠停頓了一下，還是說出了原因。

「夜翼確實不太喜歡……羅賓。」超人有些不習慣，「我還記得他是羅賓的日子呢，這對於他來說可不公平。」

「但是對於……傑森來說，也不公平。」蝙蝠俠想到了這個迴避了無數次的問題，最終還是開始面對。

「哇哦，我是不是應該加快速度回蝙蝠洞，然後我們再聊這個？」

「我早就想告訴你了。」

「那就加速了。」

蝙蝠洞內。

「阿福，傑森去哪了？」布魯斯摘下自己的頭盔，露出了自己無暇的面龐。

「哦，原來布魯斯老爺您還記得自己有孩子呢，傑森少爺找自己的朋友去玩了。」阿爾弗雷德專業的嘲諷上線了。

「朋友？是哪位？」布魯斯想了一圈沒有想到傑森的朋友，要說迪克那確實有可能，傑森平時一般待在家裡看書。

「不知道，也許是新朋友？我並不像傑森少爺的父親那樣有極強的控制欲。」阿福給布魯斯和超人面前都放了一杯牛奶，「祝二位有一個好身體，我去裝修一下上次壞了的牆面和地板。」

布魯斯和克拉克同時頓了一下，然後乖乖的喝下了牛奶。

「啊，阿福還是老樣子呢。」

「嗯哼。」

「好了，布魯斯，我們繼續談談這件事吧。」

「就像我說的，這對傑森不公平。迪克是我的長子——雖然我只是享有監護權，但我的確是這麽認為的，我們兩個的相處非常美好，也很合拍，但是，他逐漸有了自己的想法，我也不能把他置於自己的羽翼之下，他長大了，擁有了自己的城市，我為他驕傲。」布魯斯抿了一口牛奶，還是沒有把牛奶倒進克拉克的杯子裡面。

「說不想念他是假的，他在我最青澀的時候來到我的身邊，成為我的助手，我的家人，我們兩個是活力雙雄，但是，他也的確有離開的理由，他想成為自己，而不是成為下一個我，夜翼也確實不應該活在蝙蝠俠的陰影之下。他也的確做的很好，他的白天和晚上的工作都使得他找到了自己的意義。我為他驕傲。」

「傑森，我領養他的確是一個意外。我見到他的時候，他小小的一團蹲在我的車旁撬輪胎，我知道他的困苦，我也看到了他的勇敢和靈魂里的憤怒。我把他送到了古恩太太那裡，結果他救了一群孩子們，那一刻，我真正認識了他。他很危險？我擔心他變壞？所以我才收養他？也許我有過這樣的想法，但是這樣的孩子有很多，我痛心，但是我並不能拯救他們每一個。傑森，他的靈魂打動了我，我透過他的靈魂窺見了他的苦難與堅持，也看到了他的善良與耀眼。我想幫助他，拉他一把，就像拉住這個城市，讓人看到希望。我不知該如何預測未來，也許沒有我，傑森會擁有其他的人生，但是我還是想收養他，他會成為一個偉大的人，我想我會看到的。」

克拉克用支持的眼神看著布魯斯，要他繼續說下去。

「他成為羅賓是一個意外，又也許是家族的命運，我一向不喜歡談命運，然而我們又都在命運的洪流之中。但總言之，他的確很適合成為新的羅賓，他對於哥譚的熱愛並不亞於我，但是他不足夠冷靜，他就像火焰，在燃燒，我害怕火焰太大了，會把他毀掉，所以我阻止他。但是，他也是我的驕傲。他和迪克相似的外表的確是一個意外，我也沒有必須需要一個羅賓，說不習慣迪克的陪伴是假的，但是在雙面人對迪克下手時，我想要他遠離我的意願也是真的，所以讓他離開時，我知道會有這麽一天的。而傑森，他與迪克不同，我對比過他們的學習進度，對比過他們的性格，對比過他們的行為方式，但是我唯獨沒有對比過他和迪克哪一個是更好的羅賓。他陪伴我的感覺與迪克陪伴我的感覺不同，就像你說的，那時我和迪克就像兄弟，而傑森是我的兒子，但是這並不代表著我不愛迪克，也不代表著傑森不如迪克，我愛傑森，也愛迪克。

我也知道，在成為羅賓的道路上他遭受了太多的壓力，無數人都會把他迪克相比較，如果出現一個錯誤，大家都會覺得第二代羅賓不夠好。迪克對於傑森而言，是榜樣，是目標，唯獨不是哥哥。迪克討厭我收養了傑森，分走了他的愛，討厭傑森獲得了羅賓的稱號，但是我知道，他並不討厭這個弟弟，因為我們是家人。但是，傑森的確受到了太多不應有的壓力，來自於每個人，來自於我，來自於你，來自於你們。」

布魯斯停了下來，他已經很久沒有剖析過自己對於孩子們的情感了，有的話太久不說，他以為會成為習慣，但是最後還是成為了回憶。

「你已經很久沒有說過這麽長的話了，無論是對我還是對於孩子們。」克拉克漂浮在布魯斯的身旁。

「因為我並不習慣說怎麽多，而且我們因為這件事爭吵過，你不會忘記了吧。」布魯斯給了克拉克一個白眼。

「這樣看來，的確如此，對於傑森而言，我們都太充滿偏見了。」克拉克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他比你們想像的聰明與敏感，他都懂。」

「我會跟傑森道歉的。不過，你跟那時迪克又在爭吵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