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衍止方主動修建了特殊通道,然後顧玦過來,這是顧玦的退讓。只有她的馬甲才有這種默契。
黎莘又滿意了,抓著顧玦的手,和他囑咐:「你要是有事要走了,我留在這裡,你再回來好嗎?」
顧玦低頭看她,似乎是想了一會兒,聲音溫啞:「幹什麼?是,讓你做人質嗎?」
黎莘睜大眼睛:「這是謝衍止的地盤,我哥不會傷害我!」
顧玦似乎顯得百無聊賴:「十年前的叛亂,我也是這麼想的。」
秦釋跟在後面,心想,原來顧玦對司令閣下的不滿早有緣由,那一次叛亂,確實是顧玦和黎莘小姐離開廢墟的契機。
黎莘得理不饒人:「說得好像你那裡很安全似的。」
顧玦只是這樣說,她做了決定,他就不再提出異議了,而是摸著她的頭髮,輕聲回道:「我和研究中心那邊聯繫了,可能要讓齊驟配合做一部分高智商污染物研究,等證明了高等級的污染物就是無害的,我們的計劃就可以成功了。你覺得這樣做好嗎?」
你覺得這樣做好嗎?
如果是周雨在這裡,聽到這輕描淡寫的兩句話恐怕會氣炸了,雖然她也給齊驟提供了研究中心的樣品,但是自主選擇,和被迫選擇,能一樣嗎?
而且他是要進實驗室,不是試用藥劑,被解剖了可能都無處去說,顧玦自己接受過改造,怎麼會不知道其中的痛苦?
所以黎莘猶豫了,她本來是這樣想的,但是路上就改變主意了,蹙著眉:「你讓我想想。」
顧玦彎唇。
瘋子又開始發瘋,溫柔地:「其實我離污染物也差不多了,你咬我一口,讓我變成污染物,研究我不就好了嗎?」
黎莘仰起頭,翻了個白眼:「你少來,我才懶得去找一個替代品。」這個馬甲身體她很心水的好嗎?
周括的右手一直背在身後握著一支槍,聽到這句話幾乎用力得要把槍都捏變形。替代品……他垂眸,心裡諷刺悲涼。
他早該想到,夫人容忍發瘋的首領的原因,也只有他這張臉確實是那個完美的貴族顧玦的替代品。從出生起偽冒貴族,到愛人死而復生後偽裝從前的自己,她讓首領怎麼能不嫉妒。
顧玦又說:「只咬一口,讓身體部分變異也是可以的。」
黎莘的目光落在顧玦沒有改造的右手上,可恥地心動了。是個人都看出她的意動,但她嘴上還是否認:「怎麼可能,那得有多疼。」
要取下一截污染物軀體做研究,得先咬,部分變異後再把手臂切斷,黎莘只要想到,臉都白了。
之前是她精神不穩定才會覺得痛都感覺不到,現在她很正常,自斷一臂這種相當於自殘的事她不會幹的好嗎!
顧玦卻輕輕地拉過她,低頭柔聲:「再疼怎麼有他們吞噬你,分解你時候疼呢?而且如果沒有研究,他們找到機會也會解剖你和齊驟……」
黎莘脫口而出:「不要!」
顧玦彎唇,好像不意外,他看著她的眼睛,好像很滿足她的目光這麼近距離地流連在他身上,哪怕那不是珍愛的目光,而是,捨棄。
顧玦:「你喜歡哪一隻,我就留下哪一隻手好不好?」
黎莘沉默著,過了很久才良心發現似的小聲:「那,為什麼是你?」
三個馬甲都可以為她犧牲,作為實驗樣品的提供者,齊驟甚至本身就是污染物,但是,他要切斷一隻手,確實很不妙,因為污染物一旦受傷可能就被抓了。
但顧玦和謝衍止可以污染到一半中途終止,還是人。從這個意義上來說,顧玦是怪物,終止的機率還大些。
話說,她現在是污染物,應該能把顧玦變成污染物還保留她的意識吧?黎莘看著顧玦。
顧玦抱住她,埋在她側頸,溫聲說話,就像是夢寐以求:「你知道,我早就想以這種方式和你在一起。」
他確實是最合適的人選。
一個因為即將到來的疼痛和毀滅還能感到愉悅和求之不得的瘋子。
黎莘微微吸口氣。她總在這種地方表現得異常冷靜,讓人不寒而慄,因為這關頭,她問的是:「反叛軍基地怎麼辦?」
顧玦:「交給周括就可以。」
他完全不看周括震驚和咬牙的表情,只是低低地說:「黎莘。」
「現在,我是你的實驗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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