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今天黎莘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地回來的時候，他只是在等一個答案，他和顧玦都在賭這個答案。顧玦還是賭贏了，他還是賭輸了。

既然輸了，他就該給他的妹妹保駕護航，這是他該做的。

謝衍止在客廳上傷藥，上到一半，黎莘忽然在裡面哭著崩潰地大喊：「我再也不想理你了！你別以為在這裡不如顧玦的地位，就還有哥哥的地位，你以後什麼地位都沒有，你想都不要想！」

謝衍止低著頭，好像沒有聽到。

可秦釋端藥來的時候，他看到司令閣下下眼瞼紅了，他依然滿身水汽，好像不能責怪說是你不選我的，只是在睡前，他站在她的房門前，想敲門，忍住了。

黎莘小姐好像知道他在門外，但她死死地忍住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最後他說：「其實我也很想知道。」

他淡淡地笑，好像還是苦澀的，也好像已經痛過最痛的時候了，在大雨瓢潑里，他一邊作戰一邊回想她的淚水。

她問他有沒有掉過眼淚。

可她的眼淚，大半都是為顧玦掉的。

謝衍止低頭啞聲，微笑著：「他比我好在哪裡？」為什麼哪一次，他說服自己選了他，好像都會後悔？

黎莘拉開門，努力喊出最傷人的話：「他比你好一萬倍！他，他不會不經過我同意，就替我做決定！」

謝衍止默默地看著她。

他在說，做決定的一直是你。

他快被她折磨得整顆心都要挖空了，一次一次掏出來給她看，她看過之後說顧玦的心更完整，其實他

早該明白。

她醒過來，就說要見顧玦。

她不該在自己身邊醒過來。

司令閣下離開，身後是黎莘小姐的哭腔：「你怎麼知道哪天你不認我了我也不會為你掉眼淚。」

謝衍止只是轉過頭，然後他打消她這個想法：「我不會讓你為我掉眼淚的妹妹，我永遠不會這樣對你。他是你最後選擇的人，對你意義不一樣。」

他伸手摸自己的臉，這是林和書第一次覺得司令閣下覺得自己相貌醜陋，不討黎莘小姐的歡心。可是他明明得過她的親近那麼多次。

「我知道。」謝衍止輕輕說。

他明明是她最喜歡的哥哥。

他只能看著她為顧玦哭泣。

謝衍止：「我知道這張臉你已經看倦了。」

他彎起嘴唇，聲音很輕：「明天讓顧玦他們過來，和你說說話，好嗎？我想要靜一靜。」

「我真的只是需要靜一靜。」

黎莘哽咽：「我真的想選你的。」

謝衍止頓在那。最後他啞著嗓子說：「那就下一輩子晚點遇見我。」

他知道不公平，但是顧玦就是後來的，按照她最喜歡的模樣捏的怎麼辦，他已經想過死一次換他們重新再來可死不了怎麼辦。

秦釋難以置信，心如刀絞。司令閣下說如果他不被收養就晚遇見她一年了，可是現在居然說，那下一輩子的時候晚點遇見我。

她讓司令閣下都後悔早點來了。

第25章 第25章黎述（顧玦）

如果謝衍止後出現，他在她心裡會比顧玦重要嗎？黎莘不知道，她只是兩隻手扶著那個門框，低著頭委委屈屈地，望一望獨自閉眼的謝衍止幾眼。

最後反而是謝衍止睜開眼睛，啞聲說：「很晚了，去睡吧。」

她走過去牽他的手，他居然彎唇對她說：「這不能克制，我知道，就像你從小不喜歡軍事理論一樣，我怎麼能要求你改變你的喜好。」

黎莘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你後悔做我的哥哥了。」

謝衍止望著她，他也這樣仔細地問自己，然後說：「不，我不後悔。」他握緊她的手，啞聲：「就像我們之前說的，不管怎樣，讓我能保留你這個哥哥的身份就好。至少，我是你的親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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