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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許,黎莘夫人需要的就不是成功,而是失敗吧,或許她誰都不需要,她就是不需要首領而已。

顧玦很疲倦了,他感覺到自己的情緒消耗殆盡,等到了臥室里才想起自己為什麼那麼想要本體來,他多麼希望她來的時候他也變得正常。

他和她說他們過得很好,以此佐證這十年沒有任何影響,但這應該是個妄想。

他忽然喊:「周括。」

「把書房裡的婚紗照取下來。」

那是不再鋪滿照片的房間裡掛著的唯一一幅畫,周括拿的時候頓了一下,以為首領真的要把它丟了,但是他只是拿在手裡仔細地擦拭,然後她現在走了之後,他恢復那天晚上見到她的那個姿勢。

他把相框抱在懷裡,像是她就在這個相框裡一樣。

顧玦突然笑了。他說:「她總是和我說,這個姿勢不吉利。」

周括心一顫,他想首領大概還是瘋了,他這十年都沒有見過她,見面了只是圍著你改不改吵架,她怎麼會知道,他一直抱著她的照片。

他只是做夢而已。他在妄想。這個照片裡有一個黎莘無憂無慮,無所寄託的靈魂。其實有的時候周括想,首領不是瘋了,他只是和死去的夫人在一起。

在這十年裡,只有顧玦和黎莘是同一種命運。

他把照片安置好,閉上眼睛睡著了,周括在那站了很一會兒,才想起自己忘了出去,轉身關上門時,看到顧玦痛苦地捂著自己的眼睛。

他蜷縮著彎腰,像是夢中也要把眼睛挖出來,但是很快,他就輕輕顫抖著停下了。他把手放下來,眼睛緊閉著,睫毛是濕潤的。

沒有一個瘋子能接受自己被丟下。他能接受大概是因為他這十年都是這麼被丟下的。

黎莘在湖泊邊找到一門心思清理自己的齊驟,這裡之前發生過戰鬥,血色瀰漫的,齊驟並不抬起頭來看她,而是專心地清理湖邊的區域,把血色沖洗掉,把自己的手指洗乾淨。

黎莘有點雀躍地去拉他的手指,他才等了好久似的抬起頭看他,眼睛是所有馬甲里最漂亮的,因為黎莘一直覺得他的眼睛能折射太陽所有的顏色。

齊驟的聲音清亮,有點沙啞,是很熟悉的少年男生的聲音:「黎莘。」

黎莘坐在大石頭上,笑吟吟地托著腮幫子:「那個時候我還以為你不會說話呢。」

其實哪有人認為自己不會說話的,只是齊驟突然出現,臉不是她設想的背景一片模糊,就連為什麼會有他她都滿心茫然,所以她不自然地就忽略這個問題了。

齊驟含笑看著她,要伸出手理她的頭髮,終於想起自己猛獸一樣的爪子,又收回了:「是你把我當成怪物了吧。」

周雨他們跟了齊驟很久了,他們本來是想抓齊驟回去的,人形污染物這麼少,很多人都覺得他們可以破解當下關於污染物不可逆的研究,解決人類的生存難題。

但是他們只是偶然撞上,加上回不去了,咬咬牙跟著這個怪物。他們也沒想到遇上猛獸污染物時,齊驟會幫他們。

而且他們也沒仔細看過齊驟的人,那天恍惚間對上他這張臉,十七歲的,清瘦的一個男生,眼神冷冷淡淡的,他們給他食物,和他商量合作,他只是一個人坐在一邊,不和任何人來往。

這是他們第一次見到齊驟和人交流,他們也很震驚,這個怪物竟然是會開口說話的,而且,他也不願意她把他當成怪物。

周雨抿了抿唇,想到這些天齊驟一直避著他們,看到隊伍里的小孩子大哭也只是平靜地躲起來,心裡很不好受。

她覺得齊驟不是怪物。她對他身邊的那個女孩子也很好奇,真奇怪,她一點都不怕他。

黎莘低著頭,踢鵝卵石,她沒敢說出口,即使周雨他們離得很遠,但是黎莘還是在心裡說,現在我也是怪物了。

齊驟蹲在黎莘身邊,很習以為常地抬起頭看著她,忽然,他想到什麼,伸出爪子——主要是亮出他那個鋒利的指甲,然後吸引走她注意力似的,故意不說話,像只野獸一樣要她給他修剪。

明明沒什麼,但是周雨卻感覺她被齊驟這個動作給擊中了。他知道她不開心,居然用裝怪物的方式逗她,其實她如果知道齊驟這個動作的含義大概會更難過。

黎莘如果是怪物,那像這樣的齊驟更是怪物了吧。

黎莘嘆氣,又笑,心軟軟,找了半天,想起自己根本沒帶什麼鋒利的小刀,指甲刀就更不可能了,齊驟指指石頭,意思是磨。

黎莘不滿:「你不要這樣一想哄我就裝作不說話嘛,是誰說了自己不是怪物的。」

齊驟嘆了口氣,他離她還是有段距離,聲音溫啞:「我和你不還是有所不同。」

黎莘猶豫:「齊驟,我離開這段時間,你,

你過得好嗎?對不起,我不是故意不來看你的。我連我自己都管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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