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怕謝衍止去打他,是怕跟著他們,秦釋和林和書這些人,擅作主張,透露出去或者是跟蹤偷襲,兩個人都低下頭,其實他們不可能這麼做。因為做了司令閣下就不可能再是黎莘小姐的哥哥了。
雖然他們沒有聽見過但就是本能覺得,黎莘小姐就是情感很淡薄,某些時候她對司令閣下的恨意苛刻甚至是大過親近的,所以他們不敢這樣做。他們不會這樣做。
謝衍止低聲:「我會約束他們。」
他問:「還有別的話要說嗎?」
黎莘搖搖頭,又匆匆想起:「還有你的傷。」她認真:「你也小心。」又是這樣不走心的補充,不怪他總是把自己排在最後面。
謝衍止帶她去眼前的大禮堂:「走吧。」
黎莘真的感覺印象只有薄薄的一層了:「這裡我真的來過?」
謝衍止負責回憶:「在這裡,你和你的朋友一起演出,你還記得嗎?你是負責說旁白的,穿著粉色的連衣裙。」
黎莘現在get到第三視角看自己存儲記憶的好處了,調侃:「你記得真的好清楚。」
司令閣下才彎唇,黎莘小姐又說:「小心是污染物給你的幻覺,謝衍止,我記得我的演出活動,你可是好幾場都沒來看呢。」
他看著走在前面的黎莘,不輕不重地緩聲回:「我明明看過好幾場。」只是她都不記得了。
「是嗎?那都有哪幾場?你說!」
謝衍止不願意回答,他看著她漂亮的眼睛,好像這個時候終於感覺出她玩笑之下的挑釁和輕蔑,他沒有選擇用這幾句話去侮辱考驗他對她的回憶,而是說:「每一個字我都記得,黎莘,因為這是我唯一看過的幾場。」
黎莘不滿:「看來你總算記得了。」
他做過的事她不記得,她只記得他沒做過的事。
秦釋忽然覺得不願意司令閣下陪著黎莘小姐這樣去找回回憶,反正每次都是這樣,對司令閣下很珍貴的東西,對黎莘小姐是那個已經碎掉的陶瓷杯。
今早他去見司令閣下,看到陶瓷碎片在垃圾桶里,司令閣下看了一眼,還是沒有撿回。他知道只會是她選擇丟掉那件東西。
他如果去撿回,好像顯得他只活在回憶里。可事實就是他只剩那些回憶了。
黎莘走進大禮堂,雖然提前打掃了可裡面還是泛出一層灰,黎莘咳嗽了幾聲,抓著謝衍止擋在前面,一層空域就套了下去。
黎莘在隔絕屏障里得意地看著謝衍止:「待會兒出去你就一身灰了。」
謝衍止笑笑。其實他每次執行任務回來都是一身血霧,她沒有在意過。
大禮堂裡面很暗,就算有了幾盞換好的燈,也還像是陷落在灰塵的海洋里。黎莘看著,真的感覺有點印象,竟然一指一個角落:「那時候你就站在這裡。」
司令閣下還來不及微笑,黎莘又看向第一排:「顧玦在那裡。」
司令閣下像是不知道,低聲:「他也來了?」
聽起來像她畢業被告白以前的事。司令閣下是那天才知道還有一個顧玦存在。
黎莘:「對呀,他在讀軍事理論嘛,這個笨蛋,每天都要去圖書館查兩三遍。謝衍止,你可要感謝他。」
她對上謝衍止的視線,好像意識到BUG,卡殼,只能往回圓:「要不是我讓你幫他做軍事理論的作業,你
怎麼會這麼厲害。」
謝衍止笑了,很淡的:「原來我還幫他做過作業。」
黎莘底氣不足:「我學藝術,對軍事理論感興趣怎麼了,兩個學院又,又不遠。」其實差了幾千米,司令閣下沒有說話。
他像任何不得不接受妹妹早戀的兄長一樣,幫她做了很多事,才知道那個時候她的生活已經另外有個人分享。
他錯過的不止他以為的那些。
現在能說的也不過只是微啞反駁一句:「早知道不幫他寫了。」
「是幫我!幫我!我答應他來找你的嘛,謝衍止,你老是搞錯對象。」
其實幫他和幫她有什麼區別,謝衍止靜靜地看著她,浮動的灰塵里,謝衍止輕聲說:「其實,我本來也會來上軍事院校的。」
黎莘好像沒聽到這句話,就好像沒見到那束花一樣。她不在乎,於是謝衍止低頭笑笑,跟上去。
舞台上,已經被打掃得很乾淨,木質地板甚至和鏡面一樣,黎莘小姐哇了一聲,站上去,情不自禁開始轉圈。
轉了幾個,她不好意思,對在旁邊看的司令閣下發怒:「謝衍止,你過來,和我搭配。」
司令閣下像微怔,他眼神里有一抹無措,她自顧自搭上他肩膀,他才低聲:「我沒有跳過舞。」
「胡說,我們明明一起跳過。」
司令閣下不再說了,於是黎莘小姐也記起來了,大概是她和顧玦一起跳的,她老是把他們記錯,自己都沒發覺她大部分還存在的記憶都是關於顧玦的。
但她也不在意,還拍拍司令閣下肩膀:「那就當做我們練第一次吧。謝衍止,真可惜,沒有在你最帥的時候留下和你跳的一支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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