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嚇到她。」
顧玦抬頭看向他們兩個。肩並肩,青梅竹馬,兄妹情誼,甚至那天不是本體心慌意亂,他恐怕不會有這個機會。他笑了笑。
「別說抱歉。謝衍止,對不起。我只是太嫉妒了。」他轉過身去,喃喃:「我只是瘋了。」
他不再看黎莘了,只是自顧自離開,像是知道瘋了就已經沒有資格留在這裡了。黎莘咽了咽口水,掌心發麻,要謝衍止給自己揉,他居然看了自己一眼,又走開了。
黎莘大喊:「謝衍止!」
「我們好像在刺激他,」謝衍止好像覺得很抱歉,但他又覺得很好笑,本體好像又找到一個不留在這裡的理由。他低頭片刻,忍耐說:「總不能我們都瘋了。」
他不會再刺激顧玦。恐怕接下來他要少在他們,甚至是黎莘面前出現。因為顧玦不是黎莘睡不著覺的罪魁禍首,他才是。
他讓她想起這裡埋骨的那十年。
顧玦瘋得想埋進地下,謝衍止瘋得永遠離不開這裡。
黎莘喘著氣:「你們都怪我!」
林和書啞聲:「他們明明是都在把你摘出去。」
黎莘看向他,張嘴。
林和書:「死的是你,但你好像已經快忘記了。」痛苦的是他們,因為他們已經把那些記憶自行分擔了,那些痛苦的情緒。
已經不是黎莘在發瘋。
是她的一部分在發瘋。
秦釋也想起這幾天。黎莘小姐睡得很沉,可是司令閣下要用安眠藥來入眠。她有時候顯得不自覺,因為自覺的反而是另外兩個人。
他們分道揚鑣,更像是在互相撕扯對方的血肉,好像拼搏到最後哪一方能活下來,哪一方反而不能在她身邊活更久,因為總要有人來承擔。
黎莘懵懵地蹲在沙發上,第二天早上她看到顧玦,欲言又止,顧玦已經過來牽她的手。
「嚇到你了。」
黎莘:「如果是自己,不正常也沒有關係的。」
顧玦低低地笑,他抱著她的肩膀,好像只是一天普通的日常。「黎黎,你是笨蛋嗎?」
黎莘無奈地想,好吧,都自己問了,那就是吧,可是顧玦說:「你不是。」
黎莘抬起頭。
顧玦:「你不是。」他拍拍她的頭:「不要想那麼多。」哪怕那麼想念,他還是對她低聲說:「這些天你先不要來,我也不來,我發現了,你是懶蟲,一旦多幾個人你就不想應付。」
黎莘鼓起臉頰,沒來得及說什麼顧玦已經走了,她繼續悶悶不樂地蹲沙發,蹲到謝衍止出來。
他說:「要不要去顧玦那裡。」
黎莘嘆氣:「你們這樣,哪一天我哪個也不要了,你們怎麼辦啊。」
別說司令閣下,秦釋都是心一悸。
黎莘只是這樣心一動,隨意一想,謝衍止反而順著深想了想,說:「如果這樣。」
他笑了笑:「那我也去地下守著你。」
黎莘低頭拿腳畫圓:「我才沒有那麼懶呢,只是偶爾圖省事。」不想見馬甲。
「嗯,反正不會讓你再回去。」謝衍止低聲:「除此之外我們哪個人都可以。」
「哪個人都不可以。」
謝衍止望著她出神,然後淡淡地笑:「嗯,也可以。」
「謝衍止,你覺不覺得顧玦已經正常很多了。」
「覺得。」
「是吧!其實,我剛剛是開玩笑的。」
「他隨時可以來,黎黎。我沒那么小氣。」
黎莘皺鼻子。那他還,還顧玦喊了小名他也要喊:「你說錯了哥哥,你就是很小氣。」
「再小氣的人面對你也會變得大度。」
這是誇人的話嗎?黎莘勉強覺得是吧,畢竟她本意就是夸自己:「好吧。那你和顧玦去說。我要去睡覺了。我。」她打哈欠,瞪大眼睛:「昨晚一整晚沒睡著。」
她嘀嘀咕咕走開:「可能就是因為我沒睡好才會發瘋。下次監督顧玦,讓他好好睡。」
司令閣下什麼都沒說,好像那幾片安眠藥只是他自己的痛苦,完全不需傳遞到任何一方。他也不需要被監督好好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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