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過只是表象。
秦釋挪動嘴唇,不知道該不該說:「閣下,黎莘小姐她……她心情很不好。」
謝衍止三點一線,黎莘也逃避的蝸牛似的縮在謝衍止的房子裡,每天不是懶洋洋地起來吃飯,就是倦怠地看書。
她連遊戲機都不想玩
了,有次看到她準備帶走的零食還大發脾氣。
今天也是這樣,謝衍止剛回去,就被一包薯片砸在肩上,黎莘坐在沙發上,抱著抱枕,眼睛通紅的,憤恨又委屈地看著他:「都怪你。」
她把顧玦和謝衍止的份都怪在他身上,開始毫無理由大吵大鬧:「我要回家,我要交朋友,我要出去玩……」
她大哭著,好像要把這十年的委屈都宣洩出來,謝衍止知道她只是覺得事情沒辦法解決了。
她甚至開始怪自己:「你為什麼要把我挖出來!」
是黎莘自己醒過來的,她卻混淆著胡說八道:「你不把我挖出來我就不用煩了,我想去陪誰就去陪誰,我就當個鬼,飄哪裡去都不找你!」
她可能覺得身軀對她反而是局限了,因為他們都離開她太久了,這種吸引力會讓馬甲不自覺地趨向靠近她,可她根本沒有辦法讓他們三個人在一起。
不管她怎麼哭怎麼打他,謝衍止只是抱著她,像一個情緒垃圾桶一樣,黎莘睜著燈泡一樣的眼睛,吸著鼻子說,她要吃金玉滿堂的時候,又笑了。
但謝衍止沒有。
她低頭揉著自己哭腫的眼睛,謝衍止把她手拿下來,怕灰塵進去,隔著手帕輕輕地給她擦。
兩個人之間相對安靜很久,謝衍止說:「我沒關係,黎莘,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們已經在一起夠久了。」
黎莘打他,雖然表情很兇但是聲音很啞:「我才好你不要讓我哭!」
謝衍止於是又低聲逗她:「顧玦變了很多對不對,他不哄你了,還拿槍指我。」
秦釋還以為司令閣下想勸黎莘小姐離開顧玦呢。他畢竟是黎述,那個危險的反叛分子,手下的人都是亡命之徒。
可司令閣下接著說:「他這些年過得或許也不好。」
黎莘靠著謝衍止,睜著眼睛出神。
謝衍止:「他說得沒錯,如果我是他,知道你已經被他害死一次,還要留在他身邊,我也會發瘋的。黎莘,你不能因為這樣,就覺得顧玦也變壞了,覺得我們都和你想像得不一樣了。」
本體死了十年,誰能變得不像一個瘋子?
她怪自己情緒不穩定,怪顧玦沒有解決好那些人,怪顧玦暴露身份,但歸根結底這些怪都會落到自己。
他真的覺得很難過。本體只是一個小女孩。他們這些人只是靠本體沒有消散的意識在勉強活著,如果他是顧玦,他也顧不上處理其他人,如果他是顧玦,接不到本體他也會發瘋的。
黎莘終於說話,她聽得心一抽一抽的,因為意識到自己就是很想念自己,才會把事情搞砸了:「你還說你會小氣的。」
謝衍止安靜了很久,最後笑,沙啞地說:「又不是我擁有你。」
他低頭:「是你擁有我們。」
擁有的人才有小氣的權利。
黎莘徹底被哄好了,她擺爛了差不多快一個月,終於提上找回記憶的日程。
這天謝衍止回到家,發現她在大掃除,打掃得熱火朝天。
很多東西,秦釋都沒有見過,黎莘可以如數家珍地說是司令閣下的什麼,擅自決定丟掉還是不丟掉。
後來換謝衍止的另一個親兵林和書,他看到她收整那些東西都只是忍耐,看到她扔一部分東西也只是捏緊手指,看到她要把司令閣下的幾枚勳章也給隨意放了,終於出聲制止。
他看著她,認真地說:「這是司令閣下的勳章,能否讓我先請示一下司令閣下,黎莘小姐再做安排。」
黎莘匪夷所思地盯著他,好像覺得很麻煩,但還是說:「好吧。」隨手把勳章放下了。
就是在這時,謝衍止回來了,他看到勳章,特地說了一句:「東西最後都會告訴我放在那,讓她放就是了。」
然後才看向黎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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