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找了,反正你也不在乎!」她一發脾氣,一甩手,司令閣下就像見過她千百次這麼發脾氣的模樣,輕輕地扶住她的雙肩,他站了一會兒,還是低頭把她抱進懷裡。
他知道她最喜歡擁抱。
有一瞬間,「我不可以嗎」這個想法冒出來,被謝衍止掐掉了,他近乎沒有自己地,溫柔地說:「我就在這裡好不好?」
黎莘不解地看著他。
於是他說——大概是知道她不喜歡他那樣說話,他換了一種方式——「黎莘,你說得沒有問題,做得也沒有任何問題,我只是在承擔後果,你也只是在承擔你的。」
她發覺他生氣了,委屈地攥他的袖子:「為什麼要分你和我,我們就是我們。」
她咬字清晰地重複了一遍「我們」這兩個字,仰起頭睜大眼睛:「你不開心我們不去看了。」
很快又原形畢露:「我不找回記憶了,我就在這裡一直陪你。」一直在廢墟基地。
謝衍止無奈地笑。他發覺他學得和她一樣殘忍,這都是她教的:「以什麼身份陪我呢?」
黎莘發懵,謝衍止就把她的手拿下來,原本應該是扯開的,但他很溫柔地握著她的手指一根根鬆開,甚至還摸了摸她的頭。
儘管殘忍,還是告訴她:「已經沒有我們了。」
從她決定和顧玦離開這裡開始,其實只剩下謝衍止一個人。
黎莘最後還是悶悶不樂地回了別墅。路上她就是不肯上車,跟在懸浮車後面慢慢地走。
車只開出去幾米,司令閣下讓他們停下,然後下車把她抱上來。
黎莘不開心地揪他的紐扣,好像想問他為什麼要來抱她,不是沒有我們嗎,但她很快明白了。
她還是可以對他做任何事,可以逼著他來哄她,但是他不會再主動那麼做。
「你吃醋了。」
黎莘不在乎自己的用詞是否準確,她只吸著鼻子小聲嘀咕:「你吃醋了,都不管我。」
謝衍止安靜地看著前方,然後又在某個時刻突然說:「誰讓我就是這樣一個壞人呢?」
他看向黎莘。
他和本體都知道自己不是一個完美的人,所以就算知道告白那件事自己做錯了也不願意承認。
黎莘看馬甲緩過來了,終於好受些了,坐直,一本正經地說:「那我也是個壞人。」
其實她一直都是。
黎莘還去抱他,掛在他身上,好像很好心地說:「你不要難過,如果顧玦也這樣,這樣犯病,我就幫你。」
謝衍止低頭看著她的眼睛。他真的很喜歡她這雙眼睛,仿佛這裡面有無窮的生命力。他這樣
一低頭,秦釋就知道司令閣下又心軟了。
哪怕他已經低頭說:「你不會幫我。」
你這個騙子。
黎莘轉過去,開始玩自己新揪的狗尾巴草,其實就是迴避,但回去之後謝衍止還是會給她做金玉滿堂。
他迴避在藝術學院發生的一切,但還是會在飯桌上說:「有一年你的作品在槐樹巷辦展。我們去那裡吧。」
搞砸一個就會補償另一個,這就是謝衍止愛黎莘的方式。
黎莘開心:「好呀好呀,我也想起來了,裡面還有一幅畫是給你畫的呢!」
謝衍止笑了。
黎莘想哄一哄謝衍止,雙手繞著他脖頸——即使秦釋都覺得這個動作太過親昵,想勸阻黎莘小姐——謝衍止只是抬頭。
像是知道這動作裡面沒多少情愫。
從小一起長大時,她就是這樣的,很壞又很好,所以才讓人捨不得放手。
其實,他真的已經放手過一次。所以才不捨得,也什麼話都不對她說。
秦釋眼眶發酸,又退回去了。
黎莘:「我不准你給我拍照,那隻准你給我畫畫好不好,謝衍止,你看看我的五官,說不定這麼多年,我五官也變了呢。」
她忽然捧著臉,怪叫:「謝衍止,我會不會變醜了呀!」雖然她每天都照鏡子。
謝衍止被她逗笑了,他把她的手拉下來,像是真的想給她一個答案似的認真端詳,但他剛見到她回來時看了那麼久,怎麼會看不清呢?
或許他只是想借著這個機會再好好地看她一遍,看看她是不是,吃了什麼苦。
這些天司令閣下連獨坐的時間都少了,他再也不需要那一個小時。
可等她走了,或許就是永遠需要。
果然過一會兒他眼睫顫動,低下了頭,黎莘被這個動作笑到了,戳他的臉:「你不好意思了。」
謝衍止還不想他們表現得太令人懷疑了,啞聲:「誰盯著別人看那麼久都會不好意思的。」
黎莘睜大眼睛:「我不是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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