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獨孤趕緊拿出寶盒,那些四處消散的杏花全部湧進了盒子裡。
旁邊的凶獸重新化作九淵的模樣:「行了,我配合你收了這四處飄蕩的亡靈,按照承諾,你要幫十狗抹去這段記憶。」
「你這做姐姐的還真狠心,萬一雪球,哦不對,是十狗想要保留這段記憶呢?」
「我才不管這個。」獨孤九淵嘆口氣:「我只是不想它受傷。還有跟雪人有關的,食肆那群人的記憶,你也要全部抹掉。」
「不愧是冷血的金華家族啊。」獨孤律令苦笑搖搖頭:「我答應你,不過我要先去趟泰山府君那,在人間飄蕩的亡靈早就該回去了。」
他搖了搖手上的盒子:「她上輩子太苦了,這回找個好人家給她投胎。」
【雪球在西湖邊蹲了大半日,終於在一個打盹的釣翁邊偷到一條鯽魚。
它開心叼著魚往回跑,這下主人和自己都能吃上好東西了。
那破舊的瓦房人去樓空。
雪球迷茫的叼住魚走上一圈。鄰居的吳大娘端著一小碟貓飯過來餵它:「你的主人坐了船,去長安過好日子咯!」
雪球往碼頭跑,江面上只有遠去的槽船,哪兒還有主人的身影?
……
「聽聞臨安城有隻瘋病的貓,就愛往漂亮女郎腳下鑽。」
獨孤九淵第一回 跟著阿耶來臨安,聽到這則傳聞覺得很生氣:「往漂亮女郎腳下鑽?真是丟我們貓族的臉,看我去教育教育它。」
九淵拉著父親一路打聽,很快便到了那破舊瓦房前。
雪球躺在杏花樹邊,奄奄一息。
隔壁的吳大娘嘆口氣,對著九淵道:「可憐的雪球哦,它主人本來嫁到長安去了,路上船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直接沉進大運河裡了,再也不能回來了。」
「這雪球也不是想鑽女郎裙底,只是想找主人罷了,昨兒好巧不巧扒上了巡撫家娘子的裙擺,那娘子怕貓,嚇得尖叫,雪球被侍衛一鞭子抽到路邊,渾身是血,強撐著回來躺在杏花樹下,估計命不久矣了,可憐哦。」
吳大娘跟九淵聊完,嘆口氣回房了。
雪球躺著在泥地里,像被人丟棄的一團毛線,夜間露水沾在傷口上化了膿,它想抬頭舔舐,但是已經沒有了力氣,只好把腦袋斜靠在前爪,盯著杏花枝兒瞧。
九淵已經是淚流滿面,她拽一下自家父親的衣角:「父君,求你了,你能救它的對吧。」
金華一族的當家主君站在一邊,完全受不了最受寵的小女兒哭泣的臉。
「把它抱回家吧,我來想辦法。」主君道。
九淵終於破涕為笑:「多謝父君。」
她彎腰抱住雪球:「我們回家吧雪球。」
「不對,它馬上要得到新生了,不能叫它雪球了。」
「那叫它什麼?新生嗎?」
九淵很嫌棄:「父君你真是沒文化......」
她想了想:「家裡的天狗剛生了九隻小天狗,不如叫它十狗吧,賤名兒好養活......」
主君扶額:「你這還不如我。」
「我不管,就要叫十狗。」
「好好好,叫十狗,就叫十狗。」】
當第一縷陽光刺破雲層時,金華醒了。
它迷茫望一眼曲江,又撫摸一下頭上的杏花花環。
「我怎麼在這?」
「不管了,先回家吧。」它拔腿朝著段家食肆方向跑去。
今日晴光瀲灩,胡餅攤兒冒出蒸騰熱霧,江邊臘梅幽幽吐香,就連屋檐邊的殘雪,都被艷陽鑲上一層金邊。
到了巳時,日頭完全升上來,就連空氣都變得濃稠,整個長安籠罩在這層溫柔光影中。
金華貓終於跑回了食肆,被蒲桃劈頭蓋臉一頓訓:「你跑哪兒去了,害我擔心死了!」
金華貓結結巴巴:「我本來在家躺著睡覺的,不知怎麼醒來就在曲江邊了!」
蒲桃雙手叉腰,眯著眼睛看它一會兒,而後轉頭去告狀:「娘子,你看金華,定然是偷喝了屠蘇酒,在這說胡話。」
段知微沒空理他們,只趕緊幫段大娘收拾東西。
「怎麼了?」金華貓問。
段大娘憂愁道:「哎呦臨街肉肆的武家娘子要生了,聽聞半夜就發動了,到現在還沒生出來,那武家郎君已經急瘋了,滿街亂竄呢!」
她帶上東西出門:「我年輕時在外頭給人接生過,我過去看看啊!」
段知微送她出門:「我跟你一起去吧,坐驢車去,比走路快些。」<="<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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