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盤趕緊把那盤臘腸放到他面前,他用手抓著就吃了起來。
「這可不行」甄回阻止道:「荀子曰,人無禮則不生,事無禮則不成,國家無禮則不寧,這禮儀之道必須從小做起,吃飯需用筷子,怎麼能用手抓著就吃呢?」
在座的除了上過學的段知微沒人聽得懂他在講什麼,更遑論小狼了,再又被呲了頓牙以後,甄回委屈巴巴的說:「你們看看他嘛,這要是在學堂,夫子是要打手心的。」
阿盤把筷子塞到他手中,開始教他怎麼用筷子。
小狼不太情願,但是也乖乖照做了。
新買的那家肆鋪後面正好還空了幾個房間,只是還沒整理,段知微帶著阿盤和蒲桃挑了最大一間,囫圇打掃了一番,而後鋪好床榻給小狼用。
他懵懂站在那,似乎不知道要怎麼辦,而後直接原地趴了下來。
幾個人面面相覷了一番,最後還是阿盤把他抱到床榻那,給他蓋上了被子。
蒲桃擔憂道:「他若是半夜溜出去怎麼辦啊。」
旁的倒都還好,若是犯了宵禁,被武侯捉到,當街便要被打的。
阿盤猶豫了會道:「那今夜我在這陪著吧。」
說話間這小狼便睡熟了,段知微覺得這個方法算是最好的了,點點頭也回房了。
白日一直受著煎烤的油煙,她覺得自己頭上都是一股油膩膩的味兒,段知微央著姑母也為自己燒了鍋滾水,準備好好沐浴一番。
賺了錢就是不一樣,原先她的房間還只能用上豆大點火芯,如今也是用上了羊角燈,羊角熬成半透明的薄片做罩子,效果出奇得好,把房間照個通明。
她坐進放滿溫水的木桶裡頭,感受蒸汽不斷撲騰到臉上,愜意伸了個懶腰,而後拿起胰子開始擦洗。
尋常百姓用的都是幾分錢一個的皂角,那是皂莢樹結的果實,把皂角搗爛做成球狀加水搓揉出的泡泡可以潔淨身體。
段知微手上的胰子則是袁慎己送給她的,是宮中賜給官員休沐而用的珍品,據說由藥王孫思邈發明。
跟平民用的皂角相比,這胰子添置了豆粉和各色貴重香料,還兼有凍瘡膏的用途。
塗抹完後臉上、手上滑滑的,段知微平日裡幹活,用了這個以後手上都沒再裂過口子。
洗完後她覺得輕快多了,身上散發著清淡沉水香,段知微絞乾頭髮,也差不多到點睡覺了,春雨卻突然不期而至,輕微落下的「沙沙」聲如同春蠶在嚼桑葉一樣,在靜謐夜間聽著像一曲溫潤的琵琶曲。
這春雨不錯,還能助眠,她這麼想著,安穩躺進了柔軟被窩裡。
下一刻卻突然彈跳起來,她想起院裡新種的春韭,還有晾著的酸漿和酵面。
段知微打上一把油紙傘,快步進了庭院裡,舉著燈細細看一遍新種的春韭,被春雨潤過後如同綠綢油亮光滑,一畦畦挨擠在一起卯足了勁兒往上躥,看上去長勢喜人。
她鬆一口氣,轉身又想找上一塊布遮住酸漿和酵面,這是她烘烤麵包最重要的材料,可不能毀了。
只是她一手撐傘,一手掌燈的不是很方便,若是要把傘放下,那剛洗過的頭得淋雨,若是把燈放下,今夜沒有月亮,只能摸黑幹活了。
她都不是很情願。
一隻大手自後面伸過來接住她的燈,段知微嚇了一大跳,以為遇上了賊人,那隻手很快拉著她往自己懷中一帶。
段知微跌入一個寬闊的胸膛。
是袁慎己,他的下巴幾乎要貼到她的頭頂,而後那熟悉低沉的聲音自耳邊響起,溫熱呼吸幾乎要饒到她的耳廓上:「是我。」
段知微連忙轉頭,一下子撞進那雙帶著笑意的深色眼眸中,緋色一下從她的臉頰燒到耳朵。
她指揮著袁慎己用一塊布匹遮住酸漿和酵面,雨勢又大了起來,兩個合一把傘站在雨中多有不便......<="<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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