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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碗灑了碧綠蔥花的魚湯餛飩擺上食案,黃亮的魚湯里,粉色鼓鼓的餛飩擠在一起,顧不上滾燙的溫度,夾上一塊,餡料的美味與魚湯的鮮美交融在一起,食客們在這夏日的清晨吃的大汗淋漓。

段知微一早靠個魚湯餛飩又賺得盆滿缽滿,正坐著打算盤,蒲桃揉揉眼睛走出來,兩頰氣鼓鼓道:「好啊,娘子和阿盤又一早偷偷起床幹活不叫我。」

「這不是看你睡得香甜不忍心喊你嗎?」段知微訕笑兩下。

別說喊了,半夜悄摸把蒲桃扔進永安渠里,怕是這小女娘也醒不過來。

段知微安慰她兩聲,去掀開風爐鍋蓋:「給你留了一碗魚湯餛飩當朝食,不要生氣了。」她拿起馬勺準備去舀魚湯,突然頓住。

良久,宣陽坊上空傳來段家掌柜中氣十足的一聲怒吼。

「我魚湯呢?!」

風爐里空空如也,被人偷得一乾二淨,這人三番兩次來偷吃食,真的是可忍,孰不可忍。段知微對著空氣打了套拳,沒奈何,只好去街坊對面買了兩碟子蒸餅分給了晚起的蒲桃和段大娘。

阿盤在風爐附近逗留了一會,雙手捧著個帕子進來,放到段知微面前:「風爐附近掉落了些這個。」

段知微低頭一看,是一些白色的,絨絨的毛團。

阿盤道:「似乎是貓毛。」她沉默片刻又道:「貓喜食魚類,可能是貓偷走了。」

段知微摸摸那團毛絨絨,觸感很是柔軟舒適,她看向阿盤:「你的意思是,一隻貓聞到了魚湯的香味,伸出爪子揭開了風爐的蓋子,又拿了個勺拿了個碗,把魚湯盛走了?」

阿盤:「......」

偷吃食的小偷按下不表,食肆的花椒缺了些貨,段知微駕著驢車去了趟東市,待回來的時候,見段大娘、阿盤、蒲桃三個人在門口拿了個胡床擠著排排坐,見她回來,趕忙擠眼抹脖子指了指店內,又朝著她使眼色。

段知微莫名其妙踏入店裡,店裡的沒有一個食客,只一個人歪靠在塌上飲新豐酒。

此人面容如玉,眉毛修長,一雙狐狸眼狹長微微上揚。他穿一身雪色瀾袍,腰間掛著金琦蹀躞帶。這瀾袍似乎用的織金錦,材質輕盈,在他身上更顯凜冽。

段知微見此人衣著不凡,腰間又掛著銀色魚袋,便知他身份不同尋常,於是問道:「足下是?」

這人驀地看向她,一雙琥珀色的瞳仁仿佛能夠洞察人心,他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一下段知微,而後不緊不慢道:「在下獨孤玠,捉妖司律令。」

段知微雖早從袁慎己那聽聞朝廷在暗裡設了捉妖司,倒是頭回見到真人,不由悄悄往後退了一步問道:「獨孤律令來妾身這樣的小食肆,請問有何貴幹?」

他換上幅正經神色道明了來意。

昨夜大明宮內文昌門附近死了一個宮女,死狀悽慘,胸口一個黑色的洞,心臟不翼而飛,最重要的是,脖子上有貓爪留下的印子。

貓鬼之蠱,最是邪惡。就是在貓死了以後變成貓鬼,術士便會利用貓鬼去殺死他指定的人,前朝獨孤皇后突然病倒,相傳便是獨孤皇后之弟獨孤陀以此蠱害她,被這種蠱詛咒的人會心腹刺痛,那是貓鬼在啃食人的心臟。

段知微聽得不寒而慄,卻也莫名其妙:「妾身只是在這宣陽坊經營一家食肆,這與我有何干係?」

獨孤玠伸出手,蒼白修長的手指間是阿盤朝時找到了那團貓毛:「此貓曾在這間食肆停留,某需段娘子相助。」

什麼貓鬼吃完人的心臟還能偷喝魚湯啊!

「這個嘛......」段知微略感為難,腹誹道:「我一不是道姑、二不是巫女,怎想起來找我幫忙。」

她覺得捉妖之事過於危險,還沒有錢拿,卻也不敢明著得罪朝廷大員,正低頭想著要找什麼藉口推掉。

獨孤玠一眼看清她心中所想,只揚起一個惡劣的笑道:「此貓鬼既然來此食肆盤桓,或許夜間又會出來作惡,到時候誰第一個受難,段娘子心中可有計較?」

段知微大驚失色,食肆里現在四個娘子,一個比娘子還清秀貌美的書生,都是潛在受害對象啊,她恨不得抱上獨孤玠大腿:「大師,千萬救我!」

朱紅色的宮牆巍峨而莊重,金色琉璃瓦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段知微坐在馬車裡完全不敢呼吸。

她竟然真的跟著獨孤玠混進了大明宮內,這座大唐帝國的心臟今日已飽經滄桑,只能依稀辨別其輪廓模樣暢想當年輝煌,可如今她卻穿梭了千年,穩穩踏在這座宮殿的青石板上。

段知微正心潮澎湃,馬車卻在春明門戛然而止,門口值守的侍衛一臉凶神惡煞的走過來盤查,還要上馬車搜查。

獨孤玠拿出令牌,換下那副不著調的神色,換上一副冷硬表情:「獨孤玠,捉妖司律令,接到聖人密旨,來宮中調查貓蠱一案,誰若耽誤此案調查,某必要去聖人面前參上一本。」

捉妖司一向神秘莫測,獨立於三書六省,捉妖司律令更是直接歸聖人管轄,況且蕭妃死前「我為貓鬼,阿武為鼠」的詛咒歷歷在目,誰敢這個時候去觸聖人的逆鱗,守衛只好低頭抱拳道歉,而後放行。<="<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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